这话,听着就此地无银。

但她就是故意要与谢厌离相看两厌,迷惑老皇帝。

而耶律砚,沈染是真讨厌,这坏蛋害她的手臂痛了好久,那天的竹篮还臭臭的。

很多宫女侍卫围观,谢厌离和耶律砚打起来了。

谢厌离出剑狠厉,耶律砚身手快捷。

内力越好的人耳力越好,外人听不见,但其实刚过招时,谢厌离沉了声,“别惹沈染。”

耶律砚笑得浪荡,“谢大将军烧了本王的粮仓还不够,还想杀本王?”

他刚好避开谢厌离的一剑,“但你们的皇帝似乎很想她跟本王回去。”

“一个掌管苍龙卫的将军,想娶姜佐的外孙女。谢大将军的心思,皇上知道么?”

谢厌离不言,剑锋却越来越狠厉,耶律砚终于正了神色。

但他发觉,他在西蛮被称为狼王,无人是他对手,但他被谢厌离的气势压了一头。

许是征战八年,谢厌离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几乎能猜到他所有招数。

他越来越心惊,却发觉谢厌离像玩弄他一般,每次差点戳到他就偏一点。

甚至,余光还看了一眼沈染。

沈染看得兴奋,眸光却一直在谢厌离身上。

还眉来眼去的。

耶律砚啧了一声。

他的未婚妻这是想绿他。

他偏要引起沈染注意,忽然急急退后几步,一个趔趄摔倒。

此刻,谢厌离的剑刚好指在他的脸上。

他笑道:“谢将军果然厉害,本王认输。”

这认输说得很随意,甚至瞧到沈染视线落他身上,还挺高兴。

谢厌离收回剑,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语调,道:“她,你带不走。”

耶律砚笑得更痞了。

皇帝看得高兴,谢厌离那么容易击倒草原狼王,那是给他脸上增光。

“赏。”

他大手一挥。

又故作温和,道:“砚王的招式也实在了得,竟然可以在谢卿家身上接那么多招,不愧为草原狼王。”

看似夸赞安慰,实则暗讽,草原狼王不还是打不过我们,还不乖乖臣服。

耶律砚垂眸,似乎听不出一般,道:“皇上过奖。”

又看向沈染,道:“殿下给本王准备了什么礼物?”

那模样还很好奇。

谢厌离一言不发,眸光却锐利地落在沈染身上。

沈染立刻让玉竹上前。

玉竹拿出一个小本本。

沈染嗓音软糯糯的,递了上去,说:“这是本宫刚刚画的画,既然砚王如此有心送本宫狐裘,本宫也该花些心思。”

谢厌离眸色一瞬沉了。

耶律砚接过,打开本本,里面只有一页,画的是一口黑锅。

耶律砚:“……”

他先是一顿,忽然笑得很痞,“有意思,有意思。”

在西蛮,别说整蛊他,下属看到他都战战栗栗。

这小公主,先是用袖箭伤他,又击宫门鼓让他背锅,再画了出来明目张胆挑衅。

是真记仇。

也是真敢。

耶律砚眸色深了。

沈染是笃定他会假装不知,毕竟,沈染的臂伤真是他干的,要掰扯下去,他第一个不占理,和亲也黄了。

“砚王,小九给你画了什么?”皇帝瞧到他的模样都好奇了,沈染刚刚还躲着人画,神神秘秘的。

耶律砚笑,“那自是臣和谢将军切磋的风姿。”

但这神情,皇帝就懂了,这风姿一定画得不咋地。

谢厌离本就瞄到了,刚还冷冽的神色缓了点,还嗓音淡淡地道:“那殿下给臣准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