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味的眼神,也确实不好惹。
如果说谢厌离的冷如夜如雪,戾气外露却又深沉。
那耶律砚的痞便是旷野草原,如烈马。
而且,那就是那天用箭射她的人!
他脸上那道疤还没消,是她的袖箭擦过留下的!
“公主似乎对砚王很满意。”
谢厌离冷戾的嗓音传来。
沈染瞬间清醒,没敢瞅谢厌离,看向耶律砚的眸却沉了,“身上披兽皮,奇怪兮兮的,大男人还编辫子。”
反正都是想杀过对方的关系,沈染也不怕得罪。
本来她就抱着丑死耶律砚的决心,虽然本就想让西蛮背锅搅黄和亲,但万一她这么可爱,耶律砚要死要活都要她呢?
“小九。”老皇帝无奈,又看向耶律砚,“小九顽皮,年纪也小,砚王见谅。”
耶律砚今年二十一,确实比沈染大。
耶律砚笑得玩味,“殿下性子活泼,臣很欣赏。虽是长了红疹,但似乎衬得殿下的脸,更美。”
沈染:“……”有病。
她气鼓鼓一句话没说,余光瞅谢厌离。
狗男人果然眸光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衣冠楚楚一本正经,刚抬起袖时,手腕上还缠着她送的腰带。
他他他……
晚上蒙着她的眼就算了,白日还自己系着。
沈染耳根发热,不想看他。
“本王来京城之时,曾被一只小狐狸所伤,抓住了扒了毛,刚好做成一件狐裘,现在送给殿下。”
耶律砚挥了挥手,让手下呈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他还拿出一个箭头,说:“这就是当时射杀小狐狸的袖箭,本王留下做了纪念。”
这分明就是沈染那支!
沈染感受到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但她还没说话,谢厌离冷淡的嗓音便传来了,“抓狐狸都能受伤,看来砚王草原狼王的称号也只是个虚名。”
沈染一顿。
谢厌离这是看出来当时伤她的西蛮皇室就是耶律砚。
但他假装不知,还在嘲讽。
她击宫门鼓的事闹那么大,耶律砚不可能什么都不知,他却也在装傻。
所有人都在装傻,假装一切没发生。
她飞快想着,那现在就应该先压耶律砚一头,让他背锅就得让他服。
“草原狼王?”沈染假装很感兴趣,又向老皇帝提议,“父皇,可以让砚王和谢将军比一比吗?儿臣想看。”
她嗓音细细的,又哼了一声,“要是徒有虚名,儿臣才不要嫁没用的男人。”
沈染往常在宫里就喜欢夸这个俊那个帅,偶尔还喜欢看舞剑,老皇帝很清楚。
老皇帝更想展示应凰国的国威,看向谢厌离,道:“谢卿家,你和砚王切磋切磋,点到即止。”
“赢的,有赏。”
沈染看向老皇帝,软糯糯的,语调特别乖,“父皇,既然是儿臣提出,那一会儿臣也一人送一份礼物,可以吗?”
老皇帝自是点头。
沈染狠狠瞪了耶律砚一眼,又瞅谢厌离一眼,好像都不熟,她就是为所欲为,看心情行事的小公主。
倒是两个男人,神色各异。
第102章 画的是一口黑锅
他们在御花园比试。
谢厌离一身官袍也没换,瞧向耶律砚时,眸色冷锐,“本将让你三招。”
“不必。”耶律砚面对谢厌离的威压,扬了扬唇角,“本王早想领教一下谢将军的身手。”
沈染坐在皇帝身旁,吃着荷花酥,又低声吩咐玉竹去准备“礼物”。
皇帝瞧她这劲儿就是在胡闹,叹了口气,“小九,又想整蛊人?”
沈染说要送礼物,能是什么好礼物?
但无关大碍的胡闹,老皇帝一向是纵容的。
甚至他看出来沈染脸上的红疹是自己点的,都没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