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间的实时画面依旧幽幽亮着,里面空空如也,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他知道,那个如同跗骨之蛆的男人,随时可能再次出现,再次撕裂他努力维持的假象,再次将他的晚晚拖入混乱的漩涡。

而他,除了在暴怒后像个懦夫一样独自舔舐伤口,在监控后像个变态一样窥视,在深夜里像个傻子一样自我折磨……还能做什么?

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啃噬着他仅存的骄傲。

040时樾母亲病重,时樾崩溃,林星晚主动献吻

云栖别墅像一座精心打磨的水晶棺椁。

阳光穿透三层挑高的落地窗,在意大利灰大理石地面投下几何状的光斑,却照不进一丝暖意。

林星晚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足音被昂贵的手工地毯吸得干干净净。她停在餐厅入口,看见周叙白已经坐在长桌尽头。

晨报摊开在他手边,骨瓷杯里黑咖啡的热气笔直上升。

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腕骨嶙峋的线条和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听见脚步声,他并未抬头,目光依旧凝在财经版面上,仿佛那几行枯燥的数字才是他世界的全部重心。

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

林星晚拉开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橡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短促刺耳的刮擦声。

周叙白翻动报纸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佣人悄无声息地端上早餐:她面前是吐司和牛油果,配一小碟新鲜莓果和一杯热牛奶;他那边只有一杯见底的黑咖啡。

沉默如同实质的墙,横亘在十米长的餐桌两端。

刀叉偶尔碰到瓷盘,清脆的声响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半点涟漪。

林星晚机械地搅动着杯子里的牛奶,视线落在自己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圈淡淡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指痕淤青,是昨夜争执时被他失控攥出的印记。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羊绒披肩的袖口,将那点不堪的痕迹盖住。

“下午三点,”周叙白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死寂。

他依旧盯着报纸,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陈医生会来复诊。”他指的是林家用了十几年的家庭医生,专治她的“头痛”。

林星晚握着银勺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我很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