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星晚面上血色尽失,急得伸手揪住他衣袖,“不行,绝对不行!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皇宫守卫森严,皇贵妃更是老谋深算,心狠手辣。她肯定早料到我们会想尽办法找证据,或许已在账本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她焦急地摇了摇他的手臂。
“一旦被当成刺客抓住,别说救我哥哥了,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燕景焕凝望着她忧心焦急的模样,安抚似地笑了笑,“我知道危险,可再危险,也总得有人去做,我去罢。”
“你为沈氏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心里都明白。”沈星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虽想要救哥哥,可也不能白白去冒险折损了你,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法子的,好么?”
燕景焕沉默良久,终是叹息一声,缓缓抬手一挥,示意邢舟等人退下。
他望着沈星晚,眸中肃杀渐退,良久才轻声对她说:“听你的,我们再想办法。”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皎洁月光散落在摄政王府清冷的庭院中,映出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
燕景焕陪着沈星晚回房间,一路静谧,唯有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轻轻回响。
沈星晚心事重重,脚下步伐也不安宁,时快时慢,燕景焕一直跟在她身后,视线片刻都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沈星晚累得不行,回房后略用了些点心便去洗漱了,想把这一天的糟心事都洗掉。
洗漱完,两人躺在榻上,沈星晚很困倦,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漆黑的夜里,她眼睛睁得老大,脑子里全是在皇贵妃宫里的惊险事儿,还有和哥哥在天牢见面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过。
燕景焕察觉到她的辗转反侧,原本平缓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起身下榻,走到立柜前取出那只螺钿漆盒,打开取出一支安神香,又拿起火折子,轻轻一吹,幽蓝的火苗瞬间蹿起。
他将火苗凑近安神香一端,当那缕青烟袅袅升腾而起,他又微微侧身,轻轻挥动衣袖,淡淡的凝神香气缓缓弥散开来。
沈星晚闻见这熟悉的香味,犹豫许久,终是忍不住翻过身来望向他,“你......”
燕景焕正搁下香插坐到榻上来,握住她的手替她拢被角,可一碰到她的手腕,原本轻柔的动作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