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住了四五个?月,倒也算清净、逍遥。
这日晨起,外头忽挂起霜来,林容领着阿昭、阿狸在园中摘柿子、做柿饼,有宫人在外头禀告:“娘娘,陆指挥使的夫人递了牌子求见!”
林容正把手上一个?个?晶莹剔透的霜柿放进烤房的屉笼里,甫听见还没反应过来:“陆指挥使的夫人?”
翠禽瞪了一眼那回禀的宫娥,只好道:“是凤萧吧!”
凤箫?上次见还是阿狸百日的时候,她隐在恭贺的命妇女眷里,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了,同林容的关?系虽有一层旧时主仆的情谊在,却也始终那么不尴不尬、不咸不淡,她并不主动递牌子求见,林容也并没有主动召过她进宫。有时年节的时候,前?朝赏赐重臣,宫里也要按例赏赐命妇,指挥使府邸的那份,林容便想着叫翠禽送去,想着叫她跟从前?的姐妹说说话。谁知翠禽却道:“我忙着呢,叫别人送去吧。再说了,她是朝廷命妇,我一个?小?女官,哪里配得上跟人叙旧?”
林容便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沉砚那个?位置要监控百官,凤箫自然也不得跟那些内眷往来,想必平日里没什么说话的人,你去了,她只有高?兴的。”
翠禽不置可?否,反问道:“既然娘娘这样思恋陆指挥使夫人,不如奴婢宣她进宫来同娘娘说话,岂不好?”
林容啊了一声,想起上次同凤箫见面时的场景,讪讪道:“那倒没什么可?以说的。”
翠禽哼一声:“冤有头债有主,当初雍州那桩事,她做也做了,也发还身契归家了,还有什么可?怨的?便是有什么,有本事怨陛下去,她自然是不敢也不能?的,连沉砚也舍不得怨呢,那便只有怨您了,现如今也不能?怨了,只得把主仆之情捡起来装点门面了。我说了,个?人走个?人的路,娘娘不计较了,只别拉着我就是了。她后来在江洲受的苦,第一个?该怨的就是沉砚,再就是陛下,偏偏只怨你送了她回去。”
林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翠禽,叫她说得无言以对:“当初也不能?算她错……至于送她回江洲……好吧,随你去吧……”
甫听见凤箫求见,林容倒是吃了一惊,默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奇道:“她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翠禽本是个?和软的人,当了几年女官脾气变得厉害了几分,只是跟凤箫相?关?的事,总显得那么不耐烦:“大抵是求情来着。”
林容问:“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