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了?许多,胃口?也?不大好了?,平日里爱吃的,现在不过两?筷子便不再动?了?。
似乎偶尔风吹草动?,便要病上一回,虽不是什么好不了?的大病,仿佛身子就这样败坏下去似的,总不如从前那样了?。
陆慎年初下旨大赦,除十恶不赦之人皆放还,为皇后祈福。又诏了?道士和尚进宫来,日夜焚香祈福,大做法事?。后有?大臣劝谏,朝廷自有?律法在,况且此事?在医家,陛下岂能自乱阵脚?
陆慎这才恍然,命各地医署的医馆进京来,一个接一个地替林容诊脉,一遍一遍望闻问切,写出来调理身子的药方各有?不同,吃了?几?日,精神倒是好了?些,只是关于?病因,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后这病会不会再犯,也?不敢打包票,含含糊糊道:“听?宫人说,娘娘惫懒得厉害,人也?没精神,东西也?惫懒吃,就算不生病,也?是不好的。”
林容由着?他折腾,无一丝不耐之处,还把那些医馆的药方摆在床榻上点评,末了?拟出名单来:“这些人不错,太医院用不了?这么多,去医学署做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另外这些去编纂药典、药理,彭老先生总是跟我叫苦说人手不够。”
只有?一医馆装着?胆子道:“禀陛下,冬失其藏,正气则虚,立春了?邪气一凑,自然也?就容易生病。阴平阳秘,精神不治,更是如此了?。”
林容听?了?笑笑:“春日犯懒罢了?,哪里就精神不治了??只因去年冬日太冷,我从前受寒太过,等天气再暖和些,也?就好了?。”
反倒是陆慎听?了?这话,默念了?两?声:“精神不治……精神不治……”,若有?所?思?。那天夜里,反常地没有?在青宁殿留宿,默默往外踱步而去。
从此,陆慎便不在青宁殿留宿,偶尔过来,也?不过坐上片刻,便起身回去了?。开始时,林容并不曾注意到这个,到时翠禽察觉了?:“陛下这是怎么了??”
林容全幅心神都在编纂药典上,日日夜夜校定,听?见这话,并不言语,叫念翠禽念得有?些烦了?,只道:“兴许是忙吧!”
又过得一个月,陆慎仍不往青宁殿来,上月还偶来来坐坐,这月连坐坐也?不曾有?了?。翠禽着?实沉不住气了?,虽不在林容面前念叨,只行事?着?实心浮气躁起来:“姑娘!”
翠禽许久不叫林容姑娘这个称呼了?,她现如今是从六品的女官,宫外头也?有?宅子,以规矩自许,一言一行越来越一板一眼。
林容听?见她叫自己姑娘,有?些吃惊,放下书,沉默了?一会儿?,道:“翠禽,我……我随他去,你也?随我去,成不成?”
这话一出,翠禽便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事?了?,点点头:“可?是,姑娘总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林容点点头,道:“唉,我也?想啊,可?是由不得我呢。”说着?她执笔继续在那册送上来的药典上圈点起来:“这月才看了?三册,彭老先生说今年一共可?编三十册,有?时候真觉得时不我待,总怕这身子做不完这些事?了?……”
翠禽听?了?心里一酸,低着?头退出殿内。
似乎真是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又或者因为别的,林容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三不五时总要小病一场,胃口?也?好了?许多,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时如流水,不知不觉便到了?四月,因着?林容的病,宫里冷清多了?,宫人们一整个冬天都觑着?陆慎的脸色战战兢兢。
恰好四月二?十六是芒种节,园子里花开得也?好,牡丹芍药一丛一丛的茂盛极了?,这时有?祭饯花神的习俗,林容下了?令,着?宫人们好生装扮一番,又命御膳房置办酒席,叫大家高高兴兴过个节,算是酬劳大家冬日里的尽心尽力。连同阿昭的伴读具都请进宫来,并不请那些宗室长辈、命妇,只叫这些小姑娘、小宫娥们一处嬉戏玩闹。
有?手巧的小宫娥摘了?柳枝编成各种器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