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腕上是禁灵环, 昨晚他还被搜了身, 幸好最重要?的?储物戒, 他特意?让系统也修改了它的?外观和属性。
除了他之?外, 任何人眼中这都是一枚普通的?银戒指。所以才保住了。
问舒正坐在桌边, 姿态端方地?吃一块胡饼,那仪态简直跟他大师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任时阑爬起来,他便指了指桌上油纸包的?另外一块:“你的?。”
……还挺人道主义。
胡饼是现炸的?,颜色金黄,撒着白芝麻, 口感酥脆。
任时阑边啃边瞟着问舒:“道君……”
问舒道:“怎么,想让我们放你走……”
任时阑眼巴巴点了点头。
问舒:“……那是不?可能的?。”
任时阑:“……”
问舒道:“你看过账簿, 知道其中牵连了什么事, 否则也不?会冒险把东西送还。”
任时阑一口饼差点哽在那。
那账簿他只翻了两页, 上面记录的?是数家门派矿石开采、储藏、转运的?支出?消耗、数量等?等?细则。
哪怕任时阑对矿藏知道得不?多?, 凭借这个世界的?常识, 也能看出?这些灵矿的?产出?量实在太少, 可是开采支出?量又很?大,猫腻非常明显。
更?重要?的?是, 如果只是几个门派采矿的?明账暗账问题, 周群和问舒是不?大可能来插手的?。
而这些账簿又是从城令府的?长史官屋里偷来的?。
长史官都是城令的?心?腹。良城虽然有各大门派据点在此, 但名义却是庆廷的?辖地?良城令,便是由庆廷派出?、负责管理此地?的?官员。
也就是说,这事还牵连到庆廷。
任时阑想到江广玉,已经隐约意?识到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良城了。
牵扯进这么一桩麻烦, 还不?知道得在周群眼皮子底下呆多?久。
任时阑想想就头疼。
“……要?不?您还是送我去?獬牢吧。”
问舒哼笑一声:“你已经知道账簿在谁手里,还指望我们放你走?”
任时阑:“……”
问舒道:“何况,现在账簿上有名字的?那些门派和城令府,都在四处追查你的?下落,你若从这驿馆出?去?,只怕没多?久,就会落到其中一家手里。”
他们说话的?同时,另一间?屋中。
茶水流淌入杯中,屋子里弥漫起淡淡的?苦涩香味。
周群将茶碗递给江广玉,后者接过,笑道:“上次相见,还是去?年在太白。”
周群在他对面坐下。江广玉道:“此事虽不?小……但我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周群道:“我过来,还有别的?原因。”
他将一枚玉简仍给江广玉。
江广玉接过来一看,脸色当即一变:“它又出?现了?”
玉简的?尾部有一抹血迹,那上面附带的?气息,江广玉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抹气息原本和他出?于同源。
十八年前?,在上京城犴狱中的?那一夜,他在离魂阵中被分离出?了一只心?魔。
玉简上就只有简单的?一列字:伧州桐柏山见。
江广玉越思索越是神情凝重,扣住那玉简:“连川,你最好不?要?去?。”
周群没有答话。
江广玉知道自己劝不?了他,还是叹息了一声道:
“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它那摄取人心?的?本事,当年没能成功蛊惑你,它自然是不?肯罢休……可是你不?必走进它的?圈套。”
“是么?”周群将那玉简从江广玉手中抽走。
每当触摸到冰凉的?简片透出?的?那股气息,就会让周群回忆起那一晚,青年嘴角涌出?的?鲜血,和莹莹发亮的?眼眸。
“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