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送你去枕书院!”李丞相捶胸顿足道,“你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啊,竟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父亲!”李允提高了音量,“您放弃吧,女子当政又如何呢,大齐需要的是明君,东宫之主有勇有谋,不一定比男人差,您何苦去计较是男是女呢?”
“你懂什么!男主外、女主内是大齐立国之本,如果连女人都想着升官发财扬名立万,她们还愿意生孩子愿意洗衣做饭吗!没有家何谈国啊!”
“您迎娶母亲,也是为了让她洗衣做饭生孩子吗?”李允红着眼睛问道,“父亲,我和您没什么好谈的了,您好自为之。”
说完,也离开了相府,这个家,李允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世间的男子还有多少人像父亲这样,试图蒙上女子的眼睛,将她们做成提线木偶,关进以“家”为名的囚笼里。
父亲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李允却觉得可怕,这世上还有多少女子,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迫变成了行尸走肉呢。
他忽而觉得庆幸,他喜欢的姑娘,尚未遭此厄运,认识柳怀柔越久,他的头脑就越清醒,父亲的话就显得越荒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凤知园,凤知园的封条刚刚拆除,今日没有开张,李允敲了敲门,很快有杂役过来开门,“公子,今儿不营业,您要不改日再来?”
李允连忙摆手,“我不是来听戏的,我叫李允,来找柳姑娘。”
“您稍等一下,”杂役小跑着走开了,朝堂内喊了一声,“柳掌柜的,门外有个叫李允的来找您。”
“放他进来吧。”柳怀柔回道。
李允一见到柳姑娘就红了脸,杂役们知趣的退下,柳怀柔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你怎么来了?”
见他眼睛红红的,柳怀柔紧张道,“有人欺负你了?”
李允低着头鼓足勇气道,“我与父亲决裂了,没有地方住,想来投靠姑娘……”
柳怀柔有些过意不去,“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不是,”李允连连摇头,“与姑娘无关,是我不想看见他。”
经历了这么多事,柳怀柔对李允的态度改观了不少,那个只会说空话的小公子终于长大了。
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凤知园还有很多空房间,你想住便住吧,只是这里没有你想象中安全,公主说这几日也许会有刺客偷袭,你当真要留下来吗?”
李允连连点头,“嗯,我想好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守在柳怀柔身侧,哪怕与父亲为敌。
东宫之内,萧嫱和父皇坐在一处商议政事,自从她入主东宫,父皇就差人把奏折都搬到了这里,朝堂上的大小事宜,都要与她商量着来。
南城自开春以来就有干旱之兆,言官们纷纷拿此做文章,说册立皇太女有违祖制,触怒上天降下天灾,字字句句矛头直指公主。
真是可笑,南城大旱她有印象,上一世即便自己不是皇太女,照样闹了旱灾,这帮言官实在欺人太甚,他们甚至把钦天监拖了进来。
钦天监夜观天象,说女星与紫薇星犯冲,不利于国运亨通,更是坐实了东宫招致旱灾的罪名。
萧焕将折子推到萧嫱面前,“你看看他们都写了什么,满篇的胡言乱语。”
萧嫱笑道,“钦天监的监司老眼昏花,颠倒黑白,是时候回家休息了。”
萧焕抬了抬眼,盯着她道,“朕正有此意,前端时间进宫的不语道长,朕看她还不错,可堪此大任。”
萧嫱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儿臣做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您怎么知道,不语道长是儿臣的人呢?”
“你是小狐狸,朕是老狐狸。”
是啊,父皇老谋深算,她的那些小伎俩在父皇眼中算不得什么,只是自古以来君臣离心的案例太多了,萧嫱也害怕,自己哪一天做得过火了会激怒父皇。
她旁敲侧击道,“父皇觉得,儿臣这样做是对是错?”
萧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