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甘情愿”的付出……那个母亲临死前望向床底的眼神……

十七依旧低着头，呼吸粗重，额角渗出冷汗。江沅担忧地看着他，似乎想上前，又怕惊扰他。

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满脸担忧的江沅，目光在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没有停留。

“我累了。”十七开口，“想休息一会儿。”

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江沅微微一怔，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十七那副明显拒绝交流的模样，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好，你好好休息。”江沅连忙点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门合拢的瞬间，十七眼中那点冰冷的平静骤然破碎，迸射出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光！

杀了江沅，回到暗影。

鬼王的命令再次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但这一次，不再带来挣扎和恐惧。

一个清晰得近乎残酷的决策在十七心中成型暗影，他回不去了。

从十七对命令产生犹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背叛了鬼王绝对的权威，再也做不回那个只知道服从的“鬼”。

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比死亡更惨。

而顾寒月……那个反复无常、残忍暴虐的女人，更非可依附之人。

留在她身边，只是从一个地狱跳入另一个更深的地狱，迟早会被她彻底摧毁。

江沅……她是唯一的变数，是黑暗中唯一透出的一丝微光。

但这道光太微弱，太脆弱，根本不足以庇护十七对抗来自暗影和顾寒月任何一方的怒火。

更何况，鬼王已经下令，他若不杀她，便是违逆，追杀将即刻而至。

所以……

他必须走。

立刻，马上！

在顾寒月处理完公务回来之前，在鬼王发现命令未能执行之前，在一切还能挽回之前。

他要逃离永安城，逃离暗影的掌控，逃离这一切！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至于能逃到哪里，能否活下去，这些都不在目前的考虑范围内。活下去，首先要离开这个华丽的囚笼！

可是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顾寒月的眼线，自己又该怎么跑出去呢？

……

第35章 办法

十七脑中飞速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逃离，他的目光几次扫过门口，最终还是想到了江沅。

江沅的善意或许是唯一可能利用的突破口，如何说服她，或者制造混乱趁机……

然而，还没等十七把模糊的计划细化，卧室的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顾寒月从公务中暂时抽身，急躁的闯了进来。她显然只是粗略处理了最紧急的部分，便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眼底还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欲念！

“过来。”她甚至没有多看十七一眼，便径直走向床榻，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十七的心猛地一沉！他强撑着虚软的身体，试图做最后的抵抗：“我……今日实在身体不适，能否……”

“少废话！”顾寒月不耐烦地打断他，根本懒得听他解释。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欲拒还迎或是矫情罢了。顾寒月现在饿极了，此刻只想尽快饱餐一顿，至于食材本身的状态好坏，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好宝贝！

她甚至没有给十七更多准备的时间，便直接将他拽了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对十七而言，无异于一场单方面的粗暴掠夺。

顾寒月像是要弥补之前被政务耽搁的损失，又像是要将朝堂上受的气和被迫中断对十七惩罚的不快尽数发泄出来，因此甚至比以往更加急躁和贪婪。

十七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在这番毫不节制的索取下，很快便超出了负荷。等顾寒月阶段性满足后，十七彻底报废了，整个人一动不动，意识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