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的回应起初是试探性的,甚至带着几分惯性的顺从。

但很快,那种顺从就变了味。

兴许是多次服侍鬼王有了经验,又或许是急于表现自己的价值。

十七不再被动承受,反而以一种老练精准的方式引导着顾寒月,瞬间就搅乱了她本就混乱的节奏。

顾寒月猛地一僵,想要维持主导,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温柔的泥沼。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攀上了后背,灵巧地挑开繁复的扣绊,落在她肌肤上,激起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你……”顾寒月想斥责,想夺回控制权,但江嵊没有给她机会。

一个巧妙的翻身,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互换。

“服侍你……是应该的。”十七顺从的说道。

顾寒月节节败退。

她所有的理论、所有的威仪,在十七近乎蛊惑的实战技巧面前不堪一击,意识逐渐模糊,很快陷入失控的边缘。

顾寒月原本计划的“占有”,彻底变成了一场由十七主导的、让她面红耳赤的服侍!

夜,在一种奇妙的感觉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息。

极致之后是深深的疲惫。

顾寒月为了防止十七耍花招,把他的四肢绑住,但十七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沉默地缩进滑落的锦被,保持着一种警戒的姿势,闭目假寐。

……

第二天。

顾寒月是被窗外隐约的鸟鸣声吵醒的。她眼皮沉重地颤动了几下,才艰难地睁开。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混乱又炽热的画面猛地涌入脑海,清晰得令人窒息。身体的酸软和某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也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她猛地侧过头。

十七已经醒了,或者说,他可能根本未曾深睡。

顾寒月怔怔地看着身旁之人平静甚至堪称漠然的侧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大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一片空白的。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但随之涌上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混杂着羞耻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茫的情绪。

顾寒月,永安城的城主,竟在自己的榻上,以这样一种方式……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蜕变。

不过顾寒月心里倒也没觉得多么失落或不值。成王败寇,昨夜虽起始于她的强势,最终却被十七反客为主,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只是……可惜了。

顾寒月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总觉得颇有些遗憾。可惜没能拿下十七的第一次,这感觉就像是看中了一件稀世珍宝,却发现早已被人摩挲把玩过,总归是缺了那么点独一无二的意味。

不过转念一想,以十七在暗影组织的那些经历,能将他这样真实地、暂时安全地留在身边,已经是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求了。

贞洁与否,于十七而言或许早已是无足轻重的东西,自己又何必执着于那一点形式上的圆满?

这点遗憾很快被顾寒月压下。

顾寒月行事,向来更看重实际和未来!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始一言不发地收拾残局。

顾寒月把昨夜散落的衣衫一一拾起,分类放好。最后,目光落在那团象征着蜕变的染血床单上时,她只是微微停顿了一瞬,便神色如常地将其仔细叠好,轻轻放在一旁角落,不再多看。

做完这一切,顾寒月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依旧沉默坐在床沿的十七身上。

她一步步走近,直至站定在十七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十七也同样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顾寒月。

仅仅相隔一夜,眼前之人周身的气质竟发生了某种翻天覆地的、难以言喻的变化。

眉宇间那份属于少女的、尚未完全长开的紧绷线条,似乎彻底舒展开来,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属于成熟女人才会有的柔媚与韵致,如同初绽的花蕾在一夜之间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