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
萧宏海一听,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就跟被点了火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
接着对崔文枝说:“估计周慧丽是想把诸师傅去世和邵昱承离市的事儿告诉总经理,可惜没见着人,姨妈您要不跑一趟?也好让总经理知道他最器重的那个下属,没正当理由就私自离岗,简直是不顾公司大局!咱们得让总经理明白,谁才是真正为公司着想的人。”
萧宏海连给邵昱承扣帽子的由头都找好了,这心思转得够快的。
崔文枝瞅了他一眼,心里有了主意,点点头说:“这阵儿你就安心待着吧,等我把这事处理好了,再说别的,你放心,饿心里有数。”
“好的姨妈。”
萧宏海这一得逞,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劲儿。
可这时候被他算计的邵昱承正直奔和榕南市有业务往来的运输公司而去。
运输公司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几辆车零零散散地停在那儿,跟邵昱承预订的专业运输车辆比起来,那可差远了。
一行人赶到那儿,没瞅见预订的车辆。
运输公司的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既恭敬又带着几分安抚的意思,说道:“邵哥,我们接到消息就立马调车了,可还得半天才能到,您先歇歇,调整调整,这事儿怪我们,没协调好,请多担待。”
邵昱承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心里明白,这时候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们原计划快速返程,专业运输车辆快得多,可眼下也只能干等着。
这时候,他满心满眼就想着快点赶回去给诸玉银守灵,别的事儿根本顾不上。
好在等了两个时辰,预订的车辆总算来了,邵昱承扭头对李安亮吩咐道:“把消息传给告诉露菲,说我们至多半月就能到!赶紧的,别耽误事儿。”
“是,邵哥!”
上车,启程,动作一气呵成,一秒都不敢耽误。
同行的部分人员因为车辆座位有限,安排坐别的交通工具,也朝着榕南市赶去,就是速度慢点,眼下赶回去才是最要紧的。
运输公司的负责人看着车开走了,长舒一口气,说道:“可算把这位爷送走了,再不走,我都怕他憋的火撒我身上,这人一看就是急性子,事儿赶事儿的,咱们可得罪不起。”
旁边的人也有同感,他们跟邵昱承接触不多,看他冷着脸在里面干等两个时辰,动都不动一下,谁见了不怵头,就跟面对一尊怒目金刚似的。
11月的榕南市,风呼呼地刮着,街头巷尾的树木早就掉光了叶子,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摇晃。
行人们都裹紧了棉衣,戴着毛线帽子和手套,匆匆走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被寒风冻出来的红晕。
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白烟,与冷空气混合,显得有些朦胧,仿佛给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纱。
邵昱承等人乘坐的车驶入市区,车窗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啥都看不清了。
这一路过来,邵昱承的心情跟这鬼天气一样阴沉,早早收到消息的陶露菲特意让唐梓荇去车站接他们,还带了丧服。
唐梓荇见着邵昱承,心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