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中,少不得交代一番,所幸姬无剑是老练能干的,留他在槐县继续张罗,梁潇倒也放心。
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目光交汇后各自移开,梁潇挠了挠头,道:“姮姮……”他生怕姜姮昨夜说的是酒后醉话,第二天就不认账了,见到崔兰若胳膊上挎着收拾好的包袱,才轻微舒了口气。
他说:“我已经租好船了,候在岸口,走吧。”
姜姮抱着晏晏随他出来,见顾时安正带人候在巷口。
他亦是轻装简行,半旧的素色襕衫,外加几个得力的护卫,几个包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三人今天话都很少,有一搭无一搭议论了几句天气,便到了河道渡口。
船已候在那里,船夫放下踏板应他们上去,舱外早就守着几个执剑的护卫,齐齐朝梁潇揖礼后便散往各处,注意着河面的情形。
梁潇总是谨慎的,有他在,顾时安和姜姮都放心。
船很宽敞,里头分开五个舱间,梁潇替姜姮和晏晏选了靠近船尾的倒数第二间,最是幽僻安静。
顾时安和梁潇分别住她们两侧。
船舱内自然比不得家里,但看出从陈设布置上是用心了。
一张紫檀描金卍福纹妆台,上面摆着精致华美的胭脂蔷薇粉妆钵,一条细绸刺绣的褥子软榻,还有成套的矮几和杌凳,几上摆着炭盆,盆上坐着铜吊。
姜姮掀起铜盖一看,里头是浓稠的羊奶,正咕咚咕咚冒着泡,醇香四溢。
梁潇笑道:“我见吃饭时晏晏喜欢这个,便早嘱咐人备下,长途跋涉,总要吃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