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我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姜姮觉得梁潇和顾时安今日都很怪,话说到半截,总像藏着什么,她欲要细问,却在山前的百层石阶上又遇见了熟人。
是严栩。
他穿了件素样无刺绣的青缎长袍,封襟一颗珍珠为饰,除此之外再无修配。
大约是因为经了一场牢狱,深受打击,再不复往日倜傥张扬,双眼睑青黑,颓唐丧气,见着顾时安格外惊悸,猛地一哆嗦,才僵硬着上前揖礼。
顾时安拿出对晚辈的关爱,很是嘘寒问暖了一阵,最末,见他背着书箧,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严栩道:“想回家住些时日。”
姜姮在一旁心想,到底是娇滴滴的矜贵公子,一点打击就受不住,忙不迭要回家疗伤了。
走了也好,她至少能清静些时日。
严栩要去的云州恰与金陵顺路,顾时安邀他共乘船,他瑟瑟犹豫了一阵儿,应下。
两人结伴而行,很快便消失在山间石道的尽头。
姜姮也想走,却被梁潇拽住了手,他目中闪烁着一点冷光,冲姜姮道:“走,我带你去看场戏。”
河道流水浩浩,波澜翻涌,船逆风而行,有人站在船头眺望远方,吹起衣袂翩翩。
顾时安看着那岸堤离自己越来越远,目光微邈,涌上深深的落寞。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去,见是严栩,微微一笑,问:“怎么了?不习惯坐船吗?”
106章、“姮姮,你会看不起我吗?”
严栩单薄的身体在飘摇的船上东晃西晃, 文秀书生,弱不禁风。
他眉眼里尽是怯怯的神色,望着顾时安的目光仍旧闪烁, 声音低若蚊呐:“大相公, 我有些晕船,想到船头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