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船抵达一个小县补给吃食时,姜姮干脆强硬地把梁潇赶下了船,自然,赶下船时给他塞了满满一包袱的宝钞碎银子。
梁潇虽然重伤过,但武艺还在,若是强留,谁都奈何不得他。
可他见姜姮眉目冷淡,态度坚决,他自己乖乖地,一步三回顾地下了船,守在岸边看着那艘载着妻女的船,神情落寞,孤影戚戚,像被遗弃的小孩子。
晏晏一路都跟梁潇打打闹闹,眼见母亲将他赶下船,还当两人在玩闹,坐在船头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可眼见船夫撑杆,小船慢慢驶离岸边,独留梁潇在岸上,她倏地仰头哭起来。
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朝岸上伸手,像想把梁潇抓回来。
姜姮抱起晏晏哄了两句,把她抱进了船舱里。
梁潇一直站在岸边,直到小船消失在河道上泛起的淡淡烟霭中,他干脆弯身坐在河边的大石上,目送轻舟离去的方向。
直至黄昏,月上柳梢头,两个人慢慢走到梁潇身后。
两人凝着他忧郁的侧影半晌,终于,虞清先沉不住气,出声道:“公子,你饿不饿?咱们吃饭去吧。”
梁潇兀自出神不语,姬无剑放低声音道:“公子,咱们商量商量,这里离槐县不远。”
梁潇那宛如冰封的面容才稍稍有点波澜,转眸看向他,僵硬而缓慢地从大石下来。
姬无剑早就赁好了邸舍,三人进屋干脆让堂倌把吃食送进来,潦草吃完,开始商讨正事。
这些日子自梁潇“死”后,姬无剑和虞清一直没闲着。
早年间,梁潇刚刚发迹时,姬无剑生怕重蹈当年两府覆灭的覆辙,颇具忧患意识地存了一笔银子。后来他知道梁潇拟定出来了玉石俱焚的计划,一直存着点侥幸,想着也许到时候能全身而退,就算没有了权势,总能保住一条命。
保住命,总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