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东西。

或许是宫中带出，或是……别人所赠。

萧定凛盯着那玉佩，思绪翻涌。

“她去了哪个方向？”

“老夫妇说，她问了过去最近的中原城镇的方向……但那是三天前的事了。属下已派人去那城镇搜寻，但目前……”

又晚了一步。

巨大的希望之后是更深的无力感。

他总是在她身后一步之遥，捕捉到的永远是她离去后的踪迹。

她就像故意躲着他，不愿再与他，与那个皇宫，有半分瓜葛。

“继续找！”萧定凛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他猛地调转马头，朝着那中原城镇的方向疾驰。

风雪扑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却远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寒意。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或者找到时，真的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他将如何自处？

第十二章

风雪夜，北疆边陲小镇的简陋驿馆里，灯火摇曳。

萧定凛指尖摩挲着那枚凤纹玉佩，烛光在他深陷的眼窝投下浓重阴影。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他的心也随之猛地一提。

“王爷！”暗卫带着一身寒气闯入，声音却低沉下去，“镇东头那家药铺掌柜说，几日前确有一重伤女子来买过极烈的金疮药和镇痛散，形容与衔霜公主……有几分相似。”

“但那女子买了药便匆匆离去，掌柜的多问了一句，她只说是给家中兄长治伤…”

“兄长？”萧定凛指尖一紧，“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掌柜的指了镇外荒山的方向……属下已派人搜山，但……今夜暴雪封山，寸步难行。”

荒山……重伤……独自一人……

萧定凛霍然起身，抓起佩剑便向外走。

“备马！”

“王爷！山路已绝，此时上山太危险！”侍卫统领跪地阻拦。

“危险？”萧定凛回头，眼底是骇人的红，“她拖着那样的身子能在暴雪里进山，本王凭什么不能？”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若她今夜冻死在山里，本王留这条命何用！”

最终，马匹无法前行，他徒步深一脚浅一脚闯入风雪。

火把被吹灭，黑暗和寒冷吞噬一切。

他嘶喊着她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山谷空洞的回响和凛风的呼啸。

一次次的滑倒，又一次次爬起，直到力竭被侍卫强行带回。

他靠在冰冷的山石上，望着漆黑的山峦，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啃心蚀骨。

京城，养心殿。

皇帝看着暗卫送来的北疆密报。

以及另一份付衔霜活死人状态时，付心瑶对她做的一切事的详细调查结果，面色铁青。

证据直指付心瑶蛇蝎心肠，买通太医，构陷付衔霜，甚至不惜摘除了她的子宫。

萧定凛只留下一句话：“付心瑶贵为公主，德行败坏，欲置霜儿于死地，如何处置，由陛下定夺，臣唯有一愿，莫让霜儿寒心。”

皇后在一旁，看着供词上描述付衔霜昏迷不醒时，付心瑶狠心对她犯下的一切行为的细节，指甲掐破了掌心，泪流满面却无声。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皇帝猛地将茶盏摔得粉碎，“那是她亲姐姐！”

“陛下，”内侍颤声禀报，“心瑶公主……今日又试图悬梁，被宫人救下了……哭喊着要见您和娘娘，说……说是冤屈……”

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剩冰冷的决断。

“传旨。付心瑶德行有亏，心术不正，构陷嫡姐，罪证确凿。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移居冷宫偏殿，非诏不得出。一应侍从，全部撤换。”

没有赐死，已是看在那点微薄血缘和皇室颜面上。

但打入冷宫，剥夺一切，对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