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妤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我已经失去孩子了，也受了这么多苦，你还不够吗？”

“不够。”

黎柏丞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她腹部的伤口。

萧妤疼得尖叫起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黎柏丞勾起一抹畅快的笑容。

他站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碗滚烫的粥，递到萧妤面前：“饿了这么久，想吃饭吗？”

萧妤以为他要放过自己，连忙点头：“想！我想吃饭！”

黎柏丞笑了，笑得残忍：“想吃可以，用手抓着吃，像狗一样。”

萧妤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看着那碗热粥，又看了看黎柏丞冰冷的眼神，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屈服了。

她的手在颤抖，却不敢松开，只是猛地抓着粥往嘴里塞，粥里的米粒掉了一地，沾了她满脸满身。

黎柏丞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她被烫的喘不过气来，又不敢吐，好不容易才吃完，可紧接着，黎柏丞就拿起了旁边的鞭子，鞭子上还带着倒刺。

“婉君被你找人打的时候，一定很疼吧？”黎柏丞的声音响起，“现在，该你尝尝这种疼了。”

没等萧妤反应过来，鞭子就落在了她的背上。

倒刺划破皮肤，鲜血瞬间渗了出来，萧妤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剧烈扭动着，可铁链锁着她，她根本躲不开。

一鞭，两鞭，三鞭......直到第99鞭，一下下落在她的背上，胳膊上，腿上。

很快，她的身上就布满了血淋淋的伤口。

“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妤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意识也渐渐模糊。

黎柏丞停下鞭子，看着萧妤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丝毫痛快。

他转身走出地下室，关上沉重的铁门，将萧妤的惨叫声隔绝在门后。

黎柏丞走到客厅，看着放在正中央的棺材。

余婉君静静地躺在里面，脸色依旧平静。

他蹲在棺材旁，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婉君，我知道，这些都不够......可我除了这些，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我？”

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17

黎柏丞发着呆，他看着余婉君苍白却平静的脸，一路向下，最终把视线停在她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

那是她绝望时自残留下的，是他亲手忽略的痛苦。

“婉君，你是不是很疼？”

黎柏丞喃喃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刀刃划过指尖，传来尖锐的疼。

他没有停顿，直接将刀刃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小臂往下流，滴在棺材的上，晕开一片刺眼的红。

他抬起满是血的手，轻轻抚摸着余婉君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心脏抽痛。

“你看，我也疼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混着血滴在她的脸上，“你能不能原谅我？就一次，哪怕只是告诉我，你不恨我了......”

棺材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无边的寂静。

黎柏丞知道，尸体不会说话，他所有的祈求，都只是自我安慰。

他就这样蹲在棺材旁，直到手腕的血渐渐止住，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才强迫自己包扎了伤口。

当天晚上，黎柏丞没有回卧室，就躺在棺材旁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周围是一片漆黑的雾气，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他来到了忘川河上。

他看见不远处，余婉君穿着白色的裙子，正一步步走向奈何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