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把余婉君抱进棺材里,动作轻柔得怕碰碎了她。
“我舍不得把你火化,”黎柏丞蹲在棺材旁,手指轻轻握着她冰冷的手,“我们先回家,等我处理完所有事,就来陪你。”
安顿好余婉君,黎柏丞开车去了余婉君父母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里,余婉君的父母笑得温和。
黎柏丞站在墓碑前,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没有守护好婉君,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还......”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他想起余婉君以前总说“我爸妈很疼我”,想起她每次提起父母时眼里的光,想起她被自己误解时,明明委屈却从不辩解。
她只是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独自承受。
“我知道,你们肯定恨我。”
黎柏丞蹲下身,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我以前以为你们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所以对婉君又打又骂,把所有的恨意都撒在她身上。可我后来才知道,婉君为了救我,捐出了自己的心脏,还为了不让我有负担,故意编造了出国旅游的谎言......”
“......我真蠢,我居然到她死了才知道这些。”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余婉君父母的照片,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我已经把黎氏集团和所有资产都捐给了救助基金会,也算替婉君做了点事。萧妤也得到了惩罚,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我不奢求能得到原谅,但是,至少......能让她少恨我一点。”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守墓人走了过来,看着他手里的白玫瑰,疑惑地问。
“你是余小姐的什么人啊?她经常一个人来这里扫墓,每次都带白玫瑰。”
黎柏丞的身体一僵,急忙问:“她......她每次来,都说了什么吗?”
守墓人想了想,说:“她每次都对着墓碑自言自语,说自己现在很幸福,让她爸妈不要担心。还说她嫁了个很好的人,那个人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对她很好......”
“很好......”
黎柏丞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自嘲。
他想起自己对余婉君做的那些事,可她却在父母的墓前,说自己很幸福,说他很好。
他笑着笑着,笑声渐渐变成了哭声。
黎柏丞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叔叔阿姨......”他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着说,“是我对不起婉君,是我没好好对她,是我害死了她......”
额头撞在墓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就渗出了血。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依旧一下一下地磕着,直到额头血肉模糊,意识渐渐模糊,才被赶来的助理拉住。
“黎总!别磕了!再磕就出人命了!”
助理急忙扶住他,看着他额头的伤口,眼里满是担忧。
黎柏丞靠在助理怀里,眼神涣散地看着墓碑,嘴里还在喃喃着:“对不起......婉君......我错了......”
16
黎柏丞被助理扶着离开墓地,他额头的血往下流着,染红了他的衬衫领口,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他靠在车后座,心里只剩下痛苦。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让所有伤害过婉君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保镖队长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拍卖会上跟萧妤勾结的那三个混混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后,不用跟我汇报,直接送他们去缅北,让他们永远别回来。”
电话那头的保镖队长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回答:“是,黎总,我现在就去办。”
挂了电话,黎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