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向她，里面翻涌着苏糖从未见过的、令人胆寒的疯狂和冰冷，“那你的爱……就一定是真心？一定经得起任何试探？”

苏糖被他此刻的眼神和语气吓得心底一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但她还是强撑着，挤出最温顺动人的表情，用力点头。

“好啊。”

周松砚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玩味的、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那就证明给我看。”

苏糖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又瞥了一眼他即使病弱也依旧迫人的气势。

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竟真的缓缓跪倒在他病床前，颤抖着伸出手，朝着他腿间探去，眼看就要低头

周松砚忽地抬手，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呃！”

苏糖猝不及防，呼吸骤然被截断，整张脸瞬间涨红发紫，眼球惊恐地外凸。

“那个野种，根本不是我的。”周松砚的声音冷得像寒冰，每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恨意和讥讽。

“你不过是想借机上位，又怕事情败露，所以干脆嫁祸给时宜，再利用我的愧疚，骗我逼她刮宫……”

他手指缓缓收紧，欣赏着她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表情，语气却平静得可怕。

“苏糖，你真是打得好算盘。连我，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苏糖浑身血液都凉透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徒劳地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不……周先生……听我……解……释……”

周松砚的手指却越收越紧，那双曾经对她流露过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苏糖的视线开始模糊，空气变得稀薄，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第十八章

周松砚的手指如铁钳般收紧。

苏糖面色由红转紫，徒劳的挣扎越来越弱。

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的最后一刻，周松砚猛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苏糖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喘息，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周先生……我……我是为了帮你试探她是不是真心…都是为了你啊……”她声音破碎，试图去抓他的裤脚。

周松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讥讽：“为了我？还是为了周太太的位置和你自己的利益？”

“来人。”

他话音一落，两名黑衣保镖立刻推门走进。

“苏糖精神失常，需要静养。”他声音冰冷无波，“送她去精神病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不！周松砚你不能！”苏糖的尖叫哭求被迅速拖远，消失在走廊尽头。

病房重归死寂。

周松砚看着窗外，时宜留下的U盘像一块冰，烙在他心上。

另一边，时宜根据祁墨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处隐蔽的个人画室。

推开门，浓郁松节油和颜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墨正背对着她，坐在一幅巨大的画布前，专注地挥洒画笔。

她没有打扰，安静地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画室里挂满了完成或未完成的作品，风格强烈，色彩大胆，笔触间充斥着一种近乎野蛮的生命力。

过了许久，祁墨才放下笔，转过身，看到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温和笑意：“来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画得投入。”

时宜将带来的一个精致纸袋放在一旁矮几上，“谢谢你给的U盘。”

祁墨拿起旁边干净的布擦手，语气随意：“举手之劳，能帮到你就好。”

时宜将纸袋往他那边推了推：“还有，谢谢你给周松砚输血。这是一点谢礼。”

祁墨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纸袋上，却没有接。

“我给献血，不是想救他。”

他抬眼看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