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片刻后，苏晴带着浓重鼻音的啜泣声响起：“晚晚……”

“苏晴，”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和林峰一起，在我拟好的财产分割协议上签字，放弃所有财产，然后带着你们的女儿滚出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第二，我们法庭上见，我让你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并且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给你那没见过面的外甥女忏悔。”

“不要！晚晚！不要告我！”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我坐牢了，乐乐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妈妈！”

“她当然不能没有妈妈，”我冷笑，“所以，你当初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让我女儿没有妈妈？”

电话那头，是她彻底崩溃的哭嚎。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世界陷入了一场空前的风暴。

林峰和苏晴的丑闻，像病毒一样在我们这个不大的城市里迅速传播开来。

亲戚、朋友、同事……所有人的电话几乎要将我的手机打爆。

有震惊的，有同情的，有指责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林峰被公司停了职，苏晴的小店也被愤怒的邻居用油漆泼满了“小三”、“杀人犯”的字眼，根本无法营业。

他们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父母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把我叫回家，满面愁容。

“晚晚，事情闹成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父亲叹着气，“苏晴再怎么不对，也是你姐姐。林峰也是……乐乐也是你的侄女，你总要为孩子想想。”

“爸，”我看着他，眼神异常平静，“当我躺在产床上大出血，九死一生的时候，您想过我吗？当我真正的女儿，那个和您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被他们当作一团垃圾处理掉的时候，您为她想过吗？”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心疼你。可苏晴她……她也跪下来求我们了，她说她会补偿你，她愿意做牛做马……”

“我不需要。”我站起身，“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拿什么补偿？用她的命吗？”

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看着我曾经最亲密的家人，心中一片悲凉。

他们心疼我，也心疼苏晴。在他们眼里，这或许是一场悲剧，一场可以被“原谅”和“补偿”的错误。

可于我而言，这是血海深仇。

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第8章

开庭那天，天色阴沉，像是憋着一场倾盆大雨。

我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走进法院。

旁听席上坐满了人，有我们的亲戚，有林峰的同事，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原告席。

林峰和苏晴坐在我对面，短短半个月，他们像是老了十岁。

林峰低着头，不敢看我，曾经挺拔的脊梁如今佝偻着。

苏晴则用一条纱巾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庭审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快。

王律师有条不紊地提交了所有证据：亲子鉴定报告、那段关键的录音、林峰给苏晴的转账记录、以及我怀孕期间苏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记录。

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林峰和苏晴的谎言之上。

当录音在法庭上被公之于众时，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苏晴那声泪俱下的忏悔，将他们罪恶的计划和盘托出，清晰得不容置疑。

“……我买通了护士……把孩子换了……你那个女儿，一出生就……”

录音播到这里，我清晰地看到，坐在旁听席前排的母亲，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栽倒下去，被我父亲死死扶住。

苏晴在被告席上彻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