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五章

路边昏黄的路灯在漆黑的夜里，一点点映照在沈言川阴沉的脸上。

渲染了一整片司机。

这种在野外寻求刺激的行为，在他们这个圈子很常见。

沈言川本来没必要大惊小怪。

然而，此刻在巷子里和一个男人交欢的女人，他却异常熟悉。

那就是本该待在房间坐小月子的阮棠。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

一道男人粗重的喘息突然溢了出来：“棠棠，我好爱你。”

换来的却是女人的一声娇嗔：“林萧，你轻点！不能留下痕迹。”

男人闻言轻嗤了一声：“怎么，有了沈言川那个狗男人就开始嫌弃我了？阮棠，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谁给的。”

这话像是戳中了女人的痛处。

阮棠的声音掺杂了些许讨好：“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自从沈言川知道我怀孕了以后就没再碰过我，如果被他看见那些痕迹，我该怎么解释？”

“怕什么，之前又不是没有过。”林萧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翻身从阮棠身上起来。

随手捞过了一支烟叼在嘴上。

“不过，你这一次的办法还挺厉害的，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彻底解决了我们最大的麻烦。听说，那个贱人被沈言川整的挺惨。”

沈言川呼吸猛然僵住。

“那都是她活该，”阮棠唾骂了声，探身熟练的帮男人点火，“要不是她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我也不会想到利用孩子来害她。”

“还有你林萧，下次你能不能小心点。要不是我察觉不对做了羊水穿刺，我们的事差点就功亏一篑。”

“如果被沈言川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你知道我们会死得多惨吗？”

“行了。”男人不耐道，“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得，现在最大的隐患已经没了，你就快点动手搞定沈言川。那边说了，只要拿到他保险柜里的东西，事成之后少不了我们的。”

沈言川站在转角处，脸上的神情第一次变幻的这么快。

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变成了阴鸷，连手机上录音页面跳动的数字都让他稳不下心神。

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巷子尽头那个全然陌生的女人。

耳边和脑海不停地闪过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顾眠留下的那份文件夹。

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阮棠竟然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大个“惊喜”。

她是怀孕了，可孩子却不是自己的；甚至于连那场车祸，都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算计。

一切事情好像突然之间都有了答案。

沈言川望向阮棠的眼底，是快要遮掩不住的失望不解、还含着一丝悔恨。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在他喜欢阮棠的这十年里，阮棠就像是一块被他放在心上精心打造、完美无瑕的宝玉，可如今这玉却亲口告诉他，她是有裂痕的。

沈言川的心口骤然紧缩。

他无力地滑靠在墙上，脑海里充斥着这么久已来，自己无数次对阮棠的维护，以及无数次对顾眠的贬低和视而不见。

无尽的悔意铺天盖地的朝他席卷。

良久，他才从齿间缓缓挤出一句轻叹：“阮棠，你要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 第十六章

沈言川并未惊动躲在巷子深处的两人。

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驱车离开。

在没有彻底揪出阮棠背后的指使人是谁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

沈言川想着，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方向盘。

起伏的心口裹挟着绵延的痛意。

十多年的识人不清，让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逼着自己保持冷静。

转手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用最快的速度，调查清楚阮棠境内外的所有账户和资金流动，看看有没有什么和沈氏存在竞争关系的人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