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虚无:“当初你也是这样,看着我却无法触碰我吗?”

“真的很对不起。”

我无视他的存在,径直做着我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我会在沈父的安排下去相亲,有时候,只是单独地去酒吧这种热闹的地方坐一坐。

我能感觉到那抹虚影因此而剧烈波动,传递出强烈的痛苦和悔恨情绪。

但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连一丝微风都无法掀起。

第二十一章

别墅里空旷而寂静。

自从沈清晏失去实体后,我派人将他房间里所有的个人物品

定制西装、腕表、甚至他收藏的那些孤本书籍,全部清理了出去。

那间屋子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基础的家具,蒙着一层薄灰,等待着永远不会再来的主人。

佣人们依旧每日擦拭楼梯的扶手。

给花瓶换上新鲜的百合。

将地板打磨得光可鉴人。

但他们经过那扇紧闭的房门时,脚步会不自觉地加快,眼神不会在上面停留。

他们的潜意识已经接受了“那只是一间闲置客房”的设定。

偶尔有人被问起为何要绕过那里,也会露出茫然的神情,不知如何回答。

只有我能看见他。

他不在试图道歉,他只是跟着我,漂浮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沉默地注视着我的一切。

我去公司,他就在总裁办公室的角落,看着我在文件上签下“鹿闻溪”的名字。

看着各部门总监恭敬地向我汇报工作。

看着这个曾经由他主导的商业帝国,在我的意志下不仅没有停滞,反而以更高效的节奏运转。

他虚无的脸上,会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有震惊,有恍然,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或许,还有一丝微不足道的钦佩。

有时候,我出席慈善晚宴或商业酒会。

当一些世家继承人或是新锐才俊上前与我交谈,试图打探沈氏的动向或是我的个人意愿时

而沈清晏的虚影会散发出寒意。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疑惑地看了看空调出风口。

我心中只有一片冷然的讥讽。

这算什么?

活着的时候不屑一顾,死后反而生出了可笑的占有欲吗?

更多的时候,我推掉所有应酬,独自待在别墅,看着远处沉落的夕阳。

他就在我身后,安静得如同真正消散了一般。

但我们彼此都知道,那最后的时刻正在一分一秒地逼近。

“快了。”

有一天,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身后的虚影猛地一颤。

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他“说话”。

他没有回应,或许是无法回应,只是那虚无的轮廓缩紧了些,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沈清晏的存在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

有时,甚至连我也需要很仔细才能感知到那一丝微弱的能量残留。

终于,在某一个黄昏,那抹虚影变得几乎完全看不见了。

“闻溪……””他最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丝最后的、卑微的期盼。

“现在,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我转过身,看向那即将彻底消散的虚无,眼神冰冷而坚定:

“不能。”

“我发过誓,沈清晏。若是我有能力,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看着他那双因我这句话而骤然溢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眸。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