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思索着,最终摇了摇头:“罢了,沈家以后就靠你了。你要谨慎,不要辜负……嗯……”
他似乎想不起该不要辜负谁,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叮嘱我要对家族负责,仿佛我才是他唯一的孩子。
躺在床上的沈清晏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切,他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里面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连至亲都彻底遗忘了他存在的痕迹。
而我,已经完全接手了沈氏集团。
掌权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动用沈氏的力量,对我那对凉薄的父母进行了精准而冷酷的打击。
我查清了他们公司所有的漏洞和非法操作,毫不留情地捅了出去,并利用商业手段彻底截断了他们的资金链。
不过数月,他们便宣告破产,变卖了所有房产和奢侈品仍不足以抵债,晚年只能在拮据和困顿中挣扎。
这是他们当年对我和妹妹所受苦难冷眼旁观的代价。
第二十章
接着,我为妹妹悦宁迁坟。
我将她从那个荒僻冷漠的角落,迁到了一处山清水秀、阳光明媚的墓园。
那里远离京市的纷扰和肮脏,宁静而美好。
我在她的墓碑前放满了她最爱的白色百合。
“悦宁,姐姐接你回家了。以后,再没人能伤害你,打扰你了。”
我轻声对她说,心中积压的巨石仿佛松动了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里、家族中,乃至整个上流社会,都彻底遗忘了沈清晏这个人。
在所有的人认知和记忆里:
我鹿闻溪,就是沈家唯一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是沈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总裁。
沈清晏的存在被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某日清晨,佣人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我:“小姐,沈先生不见了。”
我走到沈清晏的房间,他的身体变得透明,好像只有我能看见了。
下一刻,佣人茫然地看着空床,又看看我,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我知道,时候快到了。
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我去了关着温漫那所看管严密的精神病院。
温漫被带出来时,穿着统一的病号服,眼神呆滞,嘴里念念有词,一副疯癫模样。
然而,当她看到我完好无损、气色红润、衣着精致的我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瞬间闪过极致的震惊和恐惧。
“闻溪?你不是死了吗?”
她脱口而出,随即抱住头,痛苦地嘶叫起来。
“啊!我的头!不对……你没死?那死的是谁呢?”
我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只让随行的精神科专家对她进行了全面评估。
结论是:她意识清醒,认知功能并无实质性损伤,完全具备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
我将之前沈清晏搜集到的,关于她和林东合伙杀害我妹妹鹿悦宁的全部证据,连同精神鉴定报告,一起交给了警方。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她很快被正式逮捕,并以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
审判过程很顺利,她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我暗中操作,将她送进了某个以管理严酷、条件艰苦著称的监狱。
临行前,我去监狱见了她最后一面。
隔着重重的玻璃,她穿着囚服,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温漫,你会在那里待到死。”我的声音平静无波,“而且,每一天都会活在地狱里。这是你应得的。”
处理完温漫,我回到别墅。
沈清晏……正漂浮在卧室的角落里。
他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
他一直在那里,看着我处理这一切,一遍遍地对我重复着“对不起”。
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