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放轻的切水果的动静。

林溪禾闭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太熟悉这声音了。

等她慢悠悠坐起身,床头柜上的早餐早就摆好了。

吐司片上抹着薄薄一层蓝莓酱,煎蛋的蛋黄是溏心的,牛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小碟子里的草莓颗颗饱满。

“醒了?”杜言澈端着盘水果走进来,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串她编的红绳。

是结婚一周年时她用红绳和小银珠编的,他戴了三年,绳子磨得有些发白,却从没摘下来过。

他俯身吻她的额头,指尖带着刚烤完面包的香气:“先吃,我去把画室的窗户再开大点,今天天气好,适合画画。”

林溪禾的画室在二楼朝南的房间,落地窗外是一片小小的银杏林。

杜言澈每天都会提前把画架摆到光线最好的位置,她常用的那支狼毫笔会蘸好清水挂在笔架上,颜料会按她的习惯挤在边缘。

有一回她画到午后,抬头时发现杜言澈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翻旧的书,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怎么不叫我?”她放下画笔,才发现窗外的银杏叶已经落了满地。

他合上书走过来,指尖拂过她脸颊沾着的一点颜料:“看你画得入神,舍不得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