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下意识想挣脱。

陆昭野却紧紧抱着她,“我要死了,姝姝。”

苏曼姝愣了一秒,没有说话,挣扎也慢慢停了下来。

巷口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老杨馄饨摊的灯光从身后透过来,暖黄而温柔。

远处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声。

空气在沉默中凝固了三分钟,久到陆昭野几乎以为时间已经停止。

苏曼姝的声音突然响起,“陆昭野,放开我。”

他的手臂突然僵硬,指节死死掐进她的腰侧,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这样靠近她,她发间的薄荷香钻进鼻腔,熟悉得让心脏抽痛。

“不放。”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姝姝,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苏曼姝的指尖掐进他腕骨最薄的地方,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她没有用力掰,只是精准地按住了他虎口处的神经,他的手指便不受控制地松了开来。

“陆昭野。”她拉开距离,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们以后,再无瓜葛。”

陆昭野的喉咙突然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生病了就去治。”她离开时,突然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别再用你的痛苦,绑架别人的人生。”

第二十一章

半年后。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陆昭野却觉得指尖发冷。

财务报表摊在桌上,红色的亏损数字像一盆泼在雪地里的血,刺得他眼睛生疼三十亿。

足够让陆氏集团的股价跌停三天,足够让董事会那群老家伙把他生吞活剥。

可他只是用指尖轻轻划过“违约金”三个字,像在抚摸一道早已结痂的旧伤。

“陆总,股东们在会议室等您……”特助的声音在门口打了个转,又缩了回去。

他知道,此刻的陆昭野,听不进任何关于“止损”“补救”的字眼。

落地窗外,最后一片梧桐叶终于脱离枝头,打着旋儿坠向地面。

陆昭野突然想起苏曼姝离开那天,也是这样的深秋。

“蠢货。”他低声骂了句,不是骂别人,是骂自己。

抽屉最深处,锁着一个褪色的布包。

他用钥匙打开时,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沓泛黄的便利贴是苏曼姝写给他的。

“昭野,今天降温,记得穿秋裤(画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昭野,你的胃药放在左手边第二个抽屉,别又忘了吃。”

“昭野,薄荷我浇过水了,它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

最后一张便利贴,字迹被水洇过,有些模糊:“陆昭野,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该让她做自己。”

他的指腹按在“爱”字上,那处的纸张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原来她早就说过,是他自己捂上了耳朵。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推送新闻:《新锐设计师苏曼姝获国际大奖,携夫出席颁奖典礼》。

照片上,她穿着香槟色礼服,挽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闪光灯下闪着柔和的光。

她的笑不再是客气疏离的,而是像终于绽放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姝姝……”陆昭野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上周去她的工作室,隔着玻璃看她专注修图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他没敢进去,只是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点了杯她以前常喝的焦糖玛奇朵,甜得发腻,却再也尝不出当初的味道。

“陆总?”特助又在门口试探着喊了一声。

陆昭野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财务报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