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基本没什么印象了，在二叔家里每天不挨打不挨骂都算是完美的一天，再大一点就是做不完的农活和家务，还要帮着看二叔家里的两个孩子。

他们磕了碰了，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顿暴揍，那个时候她都想过也许活不到长大就被打死了。

再后来爷爷来了，他用地板车子拉着自己，拿着玉米饼子给她吃。

那是她印象中吃的第一顿饱饭……

杨清芸看她沉默，很快反应过来，换了一个话题：“百货大楼八点就关门了，咱们速度快一点。”

林秋恩跨上自行车：“好。”

买衣服的时候，林秋恩坚持自己付了钱。

杨清芸无奈：“秋恩，你现在好歹喊我一声妈妈，一定要和我分的那么清楚吗？”

“我现在手里面还有些钱。”林秋恩简短说了孤本的事情，但没有具体说学校给了多少钱，她挽住杨清芸的胳膊晃了晃，语气娇俏许多：“妈，如果哪天我没有钱了，一定问你要。”

杨清芸被软绵绵的姑娘，晃得心都软了。养女儿和儿子的心情果然不一样，她那个天天冷着脸的儿子，才不会像秋恩这样让人心疼。

“行了，就会哄我高兴。”杨清芸把胳膊抽出去了：“你去给自行车开锁，我去那边买点东西。”

林秋恩没有多想，就推了自行车在百货大楼外面乖乖等杨清芸，过了好一会才见她手里提着袋子下来：“走吧，这都八点了，你爸估计也回家了。”

回到家，杨清芸把手里面的袋子塞她怀里：“妈给你买了一条裙子，还有一双黑色皮凉鞋，女孩子这个时候不爱漂亮，等以后结婚生了孩子哪里还有机会？”

林秋恩没有想到杨清芸会给自己买东西，她下意识就要拒绝：“妈，我不……”

“妈给女儿买衣服，你还要我退回去，想气死我呀！”杨清芸瞪她一眼：“拿去洗干净晾上，现在天气热，明天就能穿。”

其实林秋恩明天是打算穿新买的那条黑裤子，穿裙子会不会太奇怪？

但杨清芸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要不穿，我真生气了，好歹是宋家的女儿，天天穿那个样子，别人不笑话我们呀！”

林秋恩只好听话的点头：“那我现在去洗。”

“这才乖。”杨清芸满意了。

第二天林秋恩穿上那件连衣裙、换上皮鞋，她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好半天，有些晃神。

原来年轻时候的她也曾经怎么好看，十五年之后却硬生生成了别人口中的黄脸婆……

“好看！”杨清芸从屋里头出来， 眼睛都亮了，拉着林秋恩打量了好一会：“这么一打扮，更像我亲闺女了！老宋，你看咱闺女漂亮不？”

宋卫国和蔼笑起来：“你的眼光不会错。”

是他那个儿子没福气，这么好的姑娘也不要，只想着什么自由恋爱！不过这话宋卫国没有说，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可能了，说出来只会让孩子尴尬。

杨清芸越看越满意，她想着过两天再去夜市看看有没有漂亮衣服，宋逾白从小就有自己想法，也不会让她帮着买衣服。现在有个女儿能打扮，这种感觉简直有点上瘾了。

等着到了学校，李老师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林秋恩半天。

林秋恩都被她看紧张了，捏着裙摆不敢动：“李老师？”

李老师终于回过神来，大声笑起来：“我早就说让你穿好看一点，这一打扮比海报上头的明星还好看，不得惹得那些臭小子三天两头来借书？”

之前穿成灰扑扑的模样，都掩不住那清丽模样，现在换上裙子更好看了。

林秋恩脸一红：“也没有。”

李老师收不住笑，她就喜欢小林同志这股子含蓄内敛又娇羞的小模样……想到这里，李老师觉着再考察林秋恩一个月，就可以向上头提一提转正的事情。

京北大学的正式工很难，但在她这里可不难，图书馆本来就要招一个管理人员，因为她后期工作的重点要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