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谢少也是倒霉,喜欢了夏琦琦五六年,被她骗的直栽跟头。”
“说到女人,我想起沈猫了,啧,当初她对谢少真不错。”
“也是个怪咖,谁家女人剃寸头啊,不怪谢少翻脸不认人。”
有人走过来,踹了两人一脚:“别再乱说话,也别再提沈猫σσψ,谢少听不得这个名字。”
陈可在不远处,眼泪忽然落下来。
谢思远其实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洒脱。
如果说过去能肆意发泄,是因为毫无顾忌。那现在沉默寡言,是在拼命克制自己。
他心里像装了个炸药包,里面写满了沈猫的名字。分不清贴的是恨还是别的,但一点就会爆炸。
他想她安静在厨房煲汤,想她默默收拾地上玻璃片,想她替他包扎伤口红唇微翘吹伤口,想她在黑暗里隐忍呻吟又笨拙抬腿去勾他腰的模样。
谢思远被折磨的没有了发火的力气,时间久了,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说话做事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找借口回了趟曾经的学校,却发现沈猫已经退学了。
谢思远感觉脑瓜子直嗡嗡,被人捏住了心脏,呼吸几乎停滞。
他打听到沈帽宿舍,拦到一个沈帽室友。
斟酌着开口:“同学,你认不认识沈猫?”
那女孩用奇怪眼神看他:“沈帽?”
“对,三点水的沈,小猫的猫。”
陈可嘴里泛苦:“我记得你,你是谢思远。”
她吸了口气,感觉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恶劣。
“沈帽死了,退学之后,回去的路上跳河死的,尸体都没捞上来。”
“还有沈帽的帽,是巾冒帽,不是小猫的猫。你好歹把人家名字记对。”
毕竟,记得她的人,不多了。
巾冒帽……
谢思远顿住,魂魄像被抽空。
“你好像总是一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沈帽。”
“吃老鼠的那个猫?”
“……嗯。”
“我姐可是处女,又是学霸,你坏了她名声,就该多赔点。”
“谢思远,你不要给他钱……”
谢思远眨了眨眼,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番外1
也许真应了陈可那句,人生路还长。
掉进湍急的河流里,我没死。
被大树枝挂到了,跟着飘了十几个小时,才被救下。
那是一个很小很偏的村子,民风也淳朴。
我伤了腰椎,瘫了小半年,医院安排了义诊中医替我针灸。
一年多不间断扎针、吃药,慢慢的才能站起来。
好容易活下来,我没想过再回沈家,更没想过去找谢思远。就这么在一座陌生的小城市无声扎根过活。
替我治疗的赵师傅是个七十多岁的高人,他俩孩子都有工作,不肯继承衣钵。
赵师傅见我脑袋瓜子聪慧,收了我做徒弟,教我开方拿药把脉问诊。
一晃又过了四年,我在镇里也小有名气。五月中旬,师傅接到邀请,说京西举办一场大型中医交流会,想请他参加。
他的儿女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跟着去。
阔别京西五年,我再次踏上熟悉的地方,只觉得有种时过境迁的坦然。
默默感慨,时间真是个好东西。
我头发已经很长了,温顺的搭在肩上,和过去那个秃子判若两人。
交流会在酒店,场地比我想的更大些。
同期一起举办的,好像还有一场科技交流会。
我闲着瞎晃悠,猝不及防就看到了海报上谢思远那张俊脸。
老天还挺会区别对待,都五年了,他居然越长越妖孽。
穿西装、打领带、戴眼镜,分明是斯文的,我却看到了那骨子里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