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没看出来。

沈绰也没有。

沈绰冲上前,大吼道:“起码五十万,我姐可是处女,又是学霸,你坏了她名声,就该多赔点。”

谢思远意味不明从面前人脸上一一扫过,围观的同学都躲远了些。

我妈还在喊:“你要是不赔钱,我就去你爸公司门口大闹,看你们还有没有脸面做生意。”

“五十万,五十万不多,你给完我就走。”

我跑到教室门口时,沈绰已经躺在地上了。

捂着腿脸色惨白,哀嚎声不断。我妈浑身发抖,死死瞪着谢思远,不敢再说什么。

我看着谢思远写了张支票,扔在地上。

“这里有七十万,五十万买沈猫的名誉,二十万治你这条腿。”

沈绰露出贪婪的笑。

我却头皮都是麻的:“谢思远,你不要给他钱……”

谢思远看着我:“你费尽力气做这些,不就是为了钱吗?每个接近我的人都是为这个,我不在乎。”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到这地步。沈猫,你真豁得出去。”

“这笔钱,我给你妈妈。从今以后,我们再也别见面。”

他在生气,翻涌怒火说的话全是心口不一。我扫到那颤抖的指尖,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两个都是疯子,都没有健康的人生,纠缠在一起,不过是成倍伤害。

或许……离他远一点,会更好。

谢思远上了车,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再看我一眼。

我茫然的看着我妈拿着谢思远给的七十万,喜滋滋的拉着我去办退学手续。

她送我弟去医院的功夫,我把宿舍的东西都扔了,姨妈巾都扔进垃圾桶里。

室友陈可咬着唇看我:“沈帽,你带着这些呗,还能用。”

我淡淡摇头:“应该用不上了。”

她忽的哽咽了:“能用,能用,沈帽,你不要放弃。”

陈可哭着拉住我的手:“你别这样,人生路还很长,什么都有可能改变,你总要试一试……”

我替她擦了擦泪水,是热的。

“谢谢你,我记住了。”

我是真的记住了,所以我找了个离京市很远的河去死。

人生路长,我飘远一点,有些人就再也不用见。

天已经很黑,才刚下了暴雨,我妈扶着沈绰落在后面喜滋滋的算着这趟的收益,和接下来能收的彩礼费。

看到我攀上栏杆时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前冲。

我朝他们淡然笑笑,长叹一口气,翻身跳进河里。

9

沈帽的死是几个月以后,才传到N大,不过也和过去一样,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自从沈帽死了,谢思远转学,这个学校,已经没什么人记得曾经的两大怪咖。

只有陈可,一直记得沈帽临走前那个如死水一般平静的眼神,心里隐隐不安。

她翻了许久,终于翻出沈帽曾经打过的家里电话,拨过去,好久,才有人接。

那头很热闹,好像在摆酒,买了新房。

推杯换盏间,陈可听到了沈帽弟弟那句不以为然的:死了。

她张了张嘴,有些麻木。

“你说沈帽什么?”

“死了,跳河死了,尸体都没找到。”

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陈可茫然的看着四周,发现,连个可以一起谈谈沈帽的人都没有。

又过了几个月,或者更久,陈可的闺蜜过生日。

她们一起去KTV,上厕所时,听到有两个男人倚在门口聊天。

一个说:“诶哟,谢少怎么现在越来越恐怖了?从前还砸东西发火宣泄一下,现在就跟个死人一样,直勾勾盯着你,打人都下死手。”

另一个:“听说是他继妹又骗了他,跑回来不过是听到谢少他爸公司股权变动,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