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惦记仅剩的旧知江衍。

江大少爷获得疫苗后并没有立即使用，主要是他妈觉得科学家都有点大病，不能全信。后来城大覆灭，他们还派人过来搜集线索，现在还是用上了“疫苗”，一个个都成了容颜永驻的怪物，用的什么办法控制病毒，江衍没透露，不过叶夕颜能猜到。

停好上上个世纪量产的老爷跑车本田2000GT，叶夕颜尽可能轻地关门，但门还是哐当一声掉了。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很是想念罗里吧嗦的赵光明和不知去向的谢知骁。

走南闯北，得带个靠谱的修理工啊。

叶夕颜吹声口哨，皮皮耷拉着狗脸跑过来，活脱脱的囧字。

“干嘛啊，不愿意陪姐姐一起活着吗？瞧你一脸死相。”

皮皮喷出口气，斜了她一眼。

一条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叶夕颜怕皮皮嗝屁，每隔两天就要给它做治疗，天知道一条活了百年的狗有多无聊，一天天的就吃吃喝喝拉屎放屁。

皮皮倦了。

“主人，你到底还要活多久啊？”

叶夕颜一顿，四处张望，周围除了高高的一体浇筑城墙，连棵草都看不见。

“谁在说话？”

皮皮两条眉毛皱到一起。

“汪，是我。”

“嗯？”叶夕颜低头看它，“你成精了？”

“拜托，活了一百年就算是条狗也会说人话了啊。”

“那你平时怎么不说？”

“遵守做狗的本分。”皮皮挠挠耳朵，“主人，你还没活够吗？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埋了吧。”

叶夕颜充耳不闻，套上链子带它叩响大门。

“你别装聋。”

“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皮皮打个哈欠，双腿前伸，撑懒腰，长长的舌头卷起来，“我曾孙的曾孙都已经当爷爷了。”

“别乱说，那不是你的小孩，花色都不同。”

“汪？”

叶夕颜望它一眼，眼神笃定，“以前你带回家吃饭的那只母狗和狗崽子们，不是你亲生的。”

“汪？”

“皮皮，那时候你还蹲着撒尿。”叶夕颜眨眨眼，“我以为你知道，四个月的小狗是没法有崽崽的。”

城门打开，叶夕颜甩了甩通行证，连拖带拽把泪眼朦胧的皮皮拖进去。

还没走到接待室，江衍就火急火燎穿着人字拖奔了出来，脸上还有不知道谁留下的口红印，“老婆，你终于知道回家了！”

“说吧，哪条腿。”

“不要这么暴力。”江衍擦擦脸，“哪条腿废掉你都会心疼。”

叶夕颜戴着戒指的手一伸，江衍立马改口，幽怨道：“叶夕颜！你好狠的心！”

距离上次见面得有十年了。

江衍几乎没变，就连性格也依旧贱贱的，要说哪里不同，大概是身边的女人又换了一遍。叶夕颜抱着皮皮，说阻断剂已经交给孙娅和赵光明的后代，谢谢江衍大老远派人送过来，这份情谊，她记着，以后有机会还给他。

江衍摇摇头，“小孙都死了，就我们两个老东西还在活着，谈这些没意思。”

叶夕颜淡淡道：“确实没意思。”

0194 193 晨星们

叶夕颜穿着灰色长袍，很久没洗澡的样子，脸黑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头发也剪短，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骨瘦如柴的糟老头子。

江衍沉默片刻，摸出张纸，卷入烟丝，点燃了，狠狠抽一口，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叶夕颜撇下嘴，“带皮皮找个地方把我们埋了。”

皮皮挣扎着坐起来，嗷嗷呜呜叫得极其愤怒。江衍看乐了，吐着烟圈笑道：“虽然听不懂狗话，但它好像骂得很脏。”

叶夕颜摸摸狗头，“我家皮皮啊，已经活够了，没有世俗的欲望了呢。”

皮皮对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