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诗自己都受不了了,吼道:“你不会疼的吗?叶夕颜!”
叶夕颜笑了笑,艳若桃花,“开什么玩笑,当然会啊。”
又不是失去了痛觉。
只是对痛已经无所谓了。
前赴后继的战士涌过来,射击、火烧、轰炸,丝毫不顾忌张晓诗。女人的身体在叶夕颜的钳制下无数次坏掉又无数次恢复,直到能量用完,血肉的恢复速度赶不上毁坏速度,叶夕颜依旧云淡风轻地站着。
张晓诗被无休止的痛苦折磨疯了,歇斯底里质问叶夕颜:“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知道么。”叶夕颜淡淡道:“只有怪物才能制造怪物。”
但凡给条活路。
但凡别做太绝。
但凡……别来逼她。
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当张晓诗终于无法复原,像块抹布一样零零碎碎躺在地上,周围的一切也早已夷为平地。
叶夕颜捡起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戴到手上。
焚烧爸妈的铁桶消失了。
许忘川也消失了。
周围只有无尽的灰尘和不断发射的弹药光芒。
叶夕颜打量戒指,都不用摩挲戒面镶嵌的晶体,只是轻轻喊了声“许忘川”,他的爆炸异能便和她产生感应。
那天,真正的神明诞生了。
可怖的天罚降临。
有人亲眼看到在“疫苗”的研发地,城大基地,半空中浮现着一个不可直视的发光人形物体,祂的手指所到之处,爆炸声四起,亮光能灼瞎人的眼睛,好不容易和平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被通通杀死,连灰都不剩。
据说,人们痛苦的呻吟持续了三个月之久,听过的人好多都疯了。
据说,降下天罚的神明还在四处游荡寻找下一个目标。
祂的故事,版本众多,有人说祂原本是人,只不过异能暴走了。有人说祂是外星来客,目的就是清扫地球。也有人说祂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人们无聊的臆想。
躲在偏远村庄生活的孙奶奶却跟自己的重孙说,祂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祂不是怪物,只是失去了父母爱人和孩子,伤透了心。
孙奶奶说,祂很漂亮也很固执,像一只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祂会回来看她的,祂不会忘记她。
孙娅出殡之日。
村里确实来了个风尘仆仆的黑袍女人,她戴着破兜帽,骑着一辆快散架的丰田,后面还跟着一条眼神沧桑的德国牧羊犬。
她管孙娅唯一的儿子叫“小线缝”,还笑他又老了。
赵天老太爷都拄拐杖了,够格叫他“小线缝”的人也全部入土为安了,一把年纪还要被人叫诙号,真是晦气,可他却并不生气,泪眼婆娑喊道:“姨姨,你来看我娘了。”
黑袍人进门上了三炷香,在灵堂坐了一夜,没有吃饭,就连屁股都没挪一下,后来扔下一个箱子便离开。
箱子里是阻断剂。
外面的人抢破脑袋也得不到一支,这里却有整整一箱。
赵天哭得吚吚呜呜,让孙子骑车带他送姨姨,他在后面举着拐杖喊:“姨姨,等天天死了你也要回来看我。”
黑袍人挥挥手,声音清脆如百灵鸟:“知道啦跟你爸一样烦人”
0193 192 百年后
孤身一人度过近百年是什么样的感受?
从没有人问过叶夕颜这个问题,因为与她同时代的人几乎都死了。
时间的度量从来不依据时间,当你的时间无限长,春夏秋冬也不过是有点冷和还挺热的区别。你看过很多人间悲剧,想到过去的自己,常常跟着上头,可当时间拉远,又觉得不是多大的事。
高台起,必定倒。
天无绝人之路,得意难免忘形。
报应不爽的意思不是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而是说种因得果。每个人对善恶好坏的界定都因人而异,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林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