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究竟何时结束,尚且不知。
严玉衡却要为美人掏空国库。
他的行为,彻底寒了忠臣的心。
他们或告老还乡,或以死明志,严玉衡只当看不见。
宫里歌舞升平,软娘的细腰舞,跳一次就要劳烦工匠用白银制作无数铃铛。
她要展现最美的舞姿。
严玉衡要最奢华的享受。
至于那些因为冰雹饿死冻死的百姓,同前世一样,始终没被严玉衡放在眼里。
肖寒烟不死心,为将士们求冬衣的奏折,一日接一日地往宫里送。
快要燃尽的篝火下,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帝王昏聩,民不聊生。”
“寒烟,现在轮到我们为百姓做些实事了!”
……
冰雹终于小一些时,两万匈奴鬼魅般地围住了城。
他们冷疯了,饿怕了。
不惜被斩断手脚,也要吃一口饱饭。
我深知,这一仗躲不掉。
于是,越过肖寒烟站上高台,吐字铿锵。
“诸位,你们先是父母的心头血,才是大周的臣民。”
“当今圣上严玉衡不顾你们的死活,弃你们如敝履!”
“我姜惜却许诺无论这一仗结局如何,一定亲手带你们回家!”
“想想你们身后的妇孺老人!”
“想想你们家中日夜期盼你们胜仗归乡的亲朋好友!”
“诸位,你们只管冲锋,我姜惜即便穷尽家财,也会保你们吃饱穿暖!”
当初,他们被困山洞,严玉衡无所作为。
是我出手救了他们。
现在,匈奴围城,也是我姜惜给他们注入强心剂。
众将士感激我,却从未想过拥簇我。
我站在高台上,看得清楚,却并不着急。
夜里,我提笔写信,妥善封好后,命人尽快送走。
肖寒烟则坐在一旁,用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环着我的腰身。
“阿惜,我觉得你好像有些变了。”
他眼神迷茫,不懂我为何改变。
我轻叹一声,回眸直视这个从小护着我长大的英俊男儿,将前世的事,一一同他说明。
“阿寒,这一世,若非我反应迅速。”
“恐怕,我们再见面时,仍旧是你瞎眼,我卑贱。”
“阿寒。”我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郑重道:“权利能叫任何人做任何事。”
“我不想和你分开,所以只能去够那个最高的位置。”
“你,愿意帮我吗?”
……
肖寒烟四岁时,父母战死沙场,是我说服母亲将他接进姜家,好好养着。
此刻,听到这样的要求。
我的童养夫震颤一瞬,垂眸看见我为他缝制的护膝、软甲,还是点了头。
“阿惜,我说过的,只要你想,只要我有,那便……都依你。”
他眼神缱绻,看得人心头火起。
我忍了又忍,还是扳过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两世都未曾吃到的人,终于熟了。
我怎能不摘?
“阿惜,等。咱们还未大婚……!”
他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