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油锅里炸个几遍,再扔进水里溺死!”
薛公公这话一出,围着刑场的百姓瞬间面色黑沉如铁。
这些狗宦官,前些年不惜破门,也要带走他们的女儿。
如今又这样为难一个本就命不该绝的小姑娘。
他们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们摩拳擦掌想和这个吃人的世道拼个你死我活。
可马蹄声由远及近。
薛公公正指着小姑娘的鼻子,颐指气使,黑骑兵突然一刀隔开了他的喉咙。
“狂贼!该斩万段,此番是便宜你了!”
薛公公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地。
腥臭的血液不断从他捂着伤口的指缝里溢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哆哆嗦嗦地问:“我是陛下的人,你怎敢动我?”
他很聪明,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幕后主使。
而我只是淡笑。
“放心走吧,你的陛下,马上也会下去陪你的!”
……
黑骑兵反了!
因我当场斩杀薛公公,并且放了无辜百姓,这一奇事,很快传遍了京城。
夜里,姜府后院。
一袭白衣的韩听澜,不请自来。
见我正垂眸批阅三年间,被我收付抑或主动投诚的城池奏折。
他眼睫轻眨,主动为我磨墨。
“阿惜,咱们好久不见,你就不想看看我?”
“阿惜,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你答应我的……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眼前的韩听澜是翩翩君子。
前世得知我被严玉衡害死,闯进皇宫,连续用利刃刺了严玉衡十五次心窝。
硬生生把严玉衡的心脏弄成饺子馅的韩听澜,是危险又阴郁的变态。
我抬眸,花了点时间,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忍住了一声叹息。
“别急,很快。”
恰好此时,肖寒烟掀开帘子,从外面走进来。
听到这话,他下意识问:“什么很快?”
韩听澜狐狸似狡黠的一双眼,轻轻眨了眨,慢条斯理道。
“当然是很快收我进后宫。”
“定北侯多年征战,如今这副身体,恐不中用。”
“伺候陛下这种事,马虎不得,换我,也是人之常情吧。”
……
肖寒烟蒙了。
他以为我只有他,一个底牌。
谁曾想,楚国太子在此事上,也同我一条心。
前世,我刚认识韩听澜时,他只是个被兄长视为眼中钉的受宠胞弟。
他的兄长为了太子之位,在他的日常饮食里下了毒。
毒发时,他策马逃离,跑到了我家的庄子上。
我见他那样年轻,便花钱替他请了医师。
普通医师仅能吊住他的命。
韩听澜精神恹恹,赖在我的庄子上,一住就是月余。
他不明白向来疼爱他的兄长,为何如此。
我怕他寻短见,所以总是鼓励他,和他谈心。
后来,他夺回了太子之位,回来找我,我却已经被严玉衡锁进了深宫。
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