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校长…还有李文溪老师…都…?”

“唉…都死了…”妈妈叹了口气,脸上有恐惧,也有庆幸,“钱校长听说就在着火那楼里…李老师…好像也是这个胡玥杀的,就在她自己家里!你说这人多可怕!简直是魔鬼!好好的学校,被一把火烧没了…也死了这么多人…”

妈妈用力握紧都煦的手,“煦煦,别想了,都过去了!妈想好了,这地方太邪门了!等你好了,妈就带你走!离开这儿!回妈工作那边去!妈在那给你联系新学校!咱们离这些破事远远的!”

离开?都煦看着妈妈憔悴却无比坚定的脸,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和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欲。虽然她对妈妈口中的“破事”毫无记忆,对那个“朋友”也毫无印象,但离开这个让她莫名感到一丝压抑的地方,似乎也不错。

她顺从地点点头,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和疲惫:“好…听您的。”

在医院又住了些日子,都煦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她身上的外伤愈合得不错,只是脖子上有一道深色的、形状有些奇怪的咬痕,医生说可能会留疤。手臂和额角也有浅浅的疤痕。她看着镜子里这些陌生的痕迹,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别人的身体。

她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平静的校园生活片段里,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医生说她可能经历了巨大的刺激或创伤,大脑启动了保护机制,让她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妈妈听了,反而更坚定了要带她离开的决心。

终于可以出院了。妈妈带着都煦回到镇上那栋破旧的小楼,收拾东西。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一股久无人居的尘埃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摆设和她记忆里差不多,只是蒙上了一层薄灰。

都煦站在门口,看着这个自己住了不算久的小空间,心里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她开始默默地收拾书本、几件不多的衣物,动作机械而平静。

就在她准备关上那个旧储物柜时,目光扫过门口,发现门后角落里放着一个不大的、普通的硬纸箱。

纸箱上什么地址信息都没有,只用水笔写了两个醒目的、歪歪扭扭的大写字母:DX。

都煦微微一愣。这是给她的?谁放的?

她走过去,蹲下身,把箱子拖出来。

箱子很轻。她打开盖子,里面没有填充物,只有一个看起来非常高级的、黑色皮质的女式手提包。包的品牌她不认识,但皮质的光泽和精致的五金件,透着一种与这间小屋格格不入的昂贵感。

都煦有些困惑。她拿起包,手感很软。她拉开拉链,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样东西。

一个银色的、比火柴盒略大的MP3播放器,正是她记忆里某个模糊场景中出现过的样子。

还有一封信。白色的信封,没有封口。

都煦迟疑了一下,把MP3和信都拿了出来。她先按了一下MP3的开机键,屏幕亮起,显示出电量不足的图标。她又按了几下,发现里面只有一首歌,名字是《Free》,歌手显示是MJ。

她戴上耳机,按了播放。莫名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