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她眼神一厉,亮出主母玉佩瞪向刘嬷嬷:“你最好看清楚这景渊王府主母的是谁!我是玄策的新王妃,他不见旁人,也绝不会不见我!”

话音未落,她一把推开年迈的刘嬷嬷,径直闯了进去。

厚重的锦帘将天光挡得严严实实,府中未点一盏灯,沉闷的空气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酒气,呛得谢妙芳皱紧眉头。

高侍卫正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军务卷宗,案上烛火的微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正核对近日文书。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来。

看清来人是谢妙芳时,那张素来平静的脸瞬间沉了下去σσψ。

高侍卫毫不掩饰的厌恶,让谢妙芳心头不快。

她攥紧手中食盒,面上却仍装出温婉模样,甚至冲高侍卫露出个略带歉意的笑:“高侍卫,我知道玄策这几日心绪不佳。”

她举着手中食盒,转身便往房玄策院中走去。

“我刚从医馆出来,特意炖了些滋补的汤羹送来。听刘嬷嬷说他不愿见人,实在放心不下……玄策在卧房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提了自己“受伤”的惨状,又显露出体贴入微的姿态。

高侍卫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房玄策卧房门口挡住他,语气是公事公办的疏离:

“妙芳姑娘,还请回吧。如今这般境况,您与王爷不宜见面。”

谢妙芳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不甘心追问:“为何?不过是他心绪差些,正因为如此,我才该陪在他身边,不是吗?”

高侍卫见她油盐不进,眼神冷得似淬了冰:“只为姑娘,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纸终究包不住火。”

谢妙芳闹钟像有根弦骤然绷紧,纸包不住火?

难道是房玄策知道了什么?

第18章

她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唇瓣翕动,看着高侍卫结了舌。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时,门内传来脚步声。

房玄策打开门,一身深灰常服,步步踩着沉闷的节奏向她走来。

不过几日未见,他竟像丢了魂一般,下颌冒出青黑胡茬。

一双俊眼布满红血丝,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空洞和戾气。

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府中惯有的雪松香,酿出一种颓败又危险的气息。

他径直走到谢妙芳跟前,挺拔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那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谢妙芳下意识后退半步,心跳如擂鼓,强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玄策,我来看看你……”

说着,她抬起微颤的手想去捧她的额头:“你脸色怎的这般差,可是染了风寒?我这几日不在府中,你也该好好照料自己才是。”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他时,房玄策漠然侧身,越过他走到水榭,石案上摆满了酒坛。

谢妙芳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惨白,屈辱感堪比当众被掌掴。

见他给自己倒了杯烈酒,她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水榭按住他的手,夺下酒杯。

“玄策,你一身酒气,本就脾胃不好,不能再喝了。”

房玄策垂眸看她,眼底却无半分情绪,空洞得令人心慌。

谢妙芳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朝高侍卫瞥去。

高侍卫已正厅,垂头看着膝上的卷宗,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府中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切如常。

谢妙芳悄然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多心。

她重新敛起神色,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案桌上,小心翼翼打开,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散开。

“你看你,都清减了好一圈。”

她盛出一碗,柔声道:“我刚从医馆出来就惦记着你,这汤是我亲自守着炉子炖了一上午的,快趁热喝,暖暖胃。”

房玄策没说话,目光落在那碗冒热气的汤上,伸手接过。

谢妙芳见他接了汤,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意思窃喜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