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生疏,比起以往的倨傲要收敛许多,可许庭生还是能够从那双冷淡的眼睛里面分辩出嘲讽就像小时候一样。许庭生自小就厌恶这位兄长,他才华出众,样样都比他好,尽管庶出之身依旧能够得到祖父青睐。每次他们互相打照面,许贺林总是用一种不以为然的目光打量自己,这令他极为厌恶。
当年许贺林代替自己担下罪名,许庭生心底除了愧疚,还抱着几缕兴灾乐祸。当他看到那张总是瞧不起他的嘴脸终于也能被挤兑得抬不起来,当他看到许贺林被下人欺凌侮辱,他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欢愉。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到这样高傲的神情,事到如今为什么许贺林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站在他的对面,用这样讽刺的神情盯着自己?!
许庭生心中却来越气愤,他憎恨许贺林,这一次许贺林又想回来抢走他的什么?!
许贺林看见许庭生并不避忌,打他再次回到这座府邸就不打算避过任何人,也不会有人能够动摇得他需要避道而行。他笔直地朝许庭生走去,许庭生浑身僵硬,竟紧张得不敢动弹。
可当许贺林就这样靠近之时,竟对眼前的许庭故事熟视无睹,越过他笔直而去。
许庭生僵在原地,突然咬牙:“站住。”
许贺林脚步一顿,许庭生狠狠地抓住他的肩将他扳过来:“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
许贺林看了他一眼:“瞧不起你?”
许庭生面目狰狞:“你很得意吧?以为自己重新踏入我们许家,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有我在,你别想得到一分一毫,许家早就不是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别想从这里拿走任何属于我的东西!”
许庭生说的每个字都咬牙切齿,狰狞的面容更显愤怒激动。许贺林冷眼相对:“你的东西?”他将手覆在许庭生扳在肩上的手,用力攥住他的手腕慢慢挪开。他的手劲很大,扣住他的手腕几乎让人以为要将之捏碎。
“你的东西,有本事就自己留着。”在许庭生惊愕的眼神下,许贺林像挥开什么脏东西般把他的手推开,轻拍自己的肩,不屑冷啐:“没本事,就是我的东西。”
许贺林阴恻恻地扫过他的脸庞,笑了:“你抢得过我吗?”
许庭生脸色瞬变,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他张口想要反驳,可是当他面对着许贺林,竟被他压迫得喘不过气。
许贺林敛起那抹笑,不紧不慢地启步离去,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许庭生也没有任何动作,僵在那里。
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在许忠廷眼里如同孩子间的打闹,浑然没有上心。在他看来,有竞争才有进步,许庭生心性懒散,这些年一直为他诟病。若回来一个许贺林能够激发他的斗志,未尝不是好事。
而在许贺林看来,许庭生从来不是他的对手。真以为偌大的许家早已是他的盘中之物?为免太得意忘形了些。许贺林来到许忠廷的书房见他,开口便道:“我想去见见歆琳。”
许忠廷正在写字的手停顿片刻:“我以为你不会想要再踏入麒麟府一步。”
“我只是去见歆琳。”许贺林淡道:“听说她病了。”
许忠廷眉心微蹙,他知道许贺林与许歆琳自幼关系就好,许贺林回来头一件事便是惦记这个妹妹也是情有可原。可联想到他与麒麟府的关系……又让许忠廷倍感为难。不说当年凶獒之事,就说许贺林与齐珝的关系就极为恶劣,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可他并不觉得时间能够让他们摒弃从前立刻重新和睦相处。
如今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许贺林与齐珝交恶。许贺林才刚回来不久,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与心思替两人调和,就怕他们一碰面会更加恶化他们的关系。
许贺林看出他的忧虑:“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的分寸不会乱来。更何况他是歆琳的未来夫婿,就算有任何不是我也会顾虑歆琳的感受。”
许忠廷打量他坦然的神色,稍稍定下心:“你俩小时候关系最好,她必定也十分想念你。这样吧,歆琳最近生了场大病,我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