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枕玉姗姗来迟,见到眼前的断壁残垣,眼底满是畅快的笑意。
她将手放在顾枭的肩头,假模假样地安慰起来。
“我妹妹从小鬼点子就多,这次的火肯定也是她故意放的,就是想逼你跟她服软呢,顾枭,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
顾枭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跌跌撞撞抱住她的小腿,神色惶然。
“枕玉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挽月她真的只是在跟我赌气吗?”
“当然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也对,枕玉姐和挽月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一定比我了解她。”
顾枭自言自语着,像是终于为心底翻涌的痛苦,找到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完美借口。
阮枕玉蹲下身,轻抚着他的后背。
“挽月那么犟,怎么会甘心就走了?一定是躲起来了,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顾枭猛地抬头,涣散的目光撞进阮枕玉那柔情年年的眼。
这双眼,像极了他那早逝的温柔母亲。
他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光。
他将额头主动抵在她的掌心,就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颤声呜咽道。
“好,都听枕玉姐的。”
阮枕玉垂下眼,轻抚着他的头顶,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弧度。
阮挽月,你最好是真死了,不然,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没人知道,我此刻就在对面旅店的二楼某房间,透过窗帘缝静静看着底下的一切。
亲眼见到顾枭对阮枕玉几近疯狂的依恋,我眼底闪过最后一丝痛,便彻底麻木了。
“挽月,我们该走了。”一个中年男人在我身后说道,“你妈在被逼疯前,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转过身,眼神平静,“好的,舅舅。”
昨晚,看到那么汹涌的火势,我第一反应是回头,我要救妈妈。
却被来接应我的人死死拽住,火光中,他眼神满是决绝的痛苦。
“挽月,我是你舅舅!你妈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想活了!她撑到现在,都是因为放心不下你,而现在你逃出来了,她才能安心离去!”
第6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江南水乡终于疗养好了身子。
看着报纸上,阮枕玉光鲜亮丽,左手牵着顾阎,右手搭着顾枭,在阮氏旗下的顶奢酒店前发表周年演讲。
我冷笑着抿了口茶。
三年了,妈妈,我们母子两的账,也该找他们清算清算了。
夜色如墨,阮家别墅灯火通明,正在举办庆功宴。
我踩着红色高跟鞋,挽着一位特殊的客人,缓缓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众人好奇地打量着我的面容,忽然面露诧异。
“阮……阮挽月!”
“她挽着的那女人是谁啊,你们见过吗?”
“没有啊,这女人还穿着苏绣旗袍,不是我们京圈的吧。”
我没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径直走向被众人簇拥的中心。
阮枕玉穿着昂贵的高定礼服,挽着顾阎的手臂,正笑靥如花地接受祝福。
而不远处的角落里,顾枭端着酒杯,眼神始终黏在她身上,疯癫的痴迷藏都藏不住。
“阮枕玉。”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
她回头,看到是我,脸色骤变,却又立马调整好情绪,哭着朝我扑来。
“挽月!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这三年你都躲哪去了,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顾枭,他想你想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一个月就暴瘦了十斤呢!”
“是吗?”我轻笑着朝顾枭看去。
和我对上视线,他攥着酒杯的指骨猛然泛白,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眼见他放下酒杯,就要朝我大步奔来。
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