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
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惊人。
“路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我直接离开。
队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盖过了身后那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我跑在队伍最前面,风声从耳边掠过。
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有些人,错了就该付出代价。
一年后。
我因任务出色,升了职。
调令下来的那天,老战友们起哄让我请客。
吃饭的地方定在县里新开的饭馆。
热闹,烟火气足。
大家喝酒聊天,说起最近的变化。
有人提起,说顾淮之在乡下改造得很“充实”,挑了整整一年的粪。
据说老实多了,见了人都低着头走。
至于林卿,去了南方没多久就回来了。
她母亲没熬过去,走了。
她一个人处理完后事,就消失了。
有人说在邻县看见她在小饭馆后厨洗盘子,人也苍老得不像话。
桌上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很辣。
“挺好。”我说。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纷纷举杯。
“对对对,挺好!来来来,喝酒喝酒!庆祝沈副营长高升!”
“以后别忘了兄弟们!”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我知道,关于我和她的所有故事。
到这一刻,才真正彻底落幕了。
没有唏嘘,没有怀念。
只有一杯烈酒入喉的灼烧感。
提醒着我,过去真的过去了。
未来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时间推着人往前走,没人会一直停在原地。
一个周末,我骑车去郊外散心。
骑到一片河滩,我停下来休息。
一只半大的土狗从草丛里钻出来,瘦得皮包骨头,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拿出随身带的干粮,掰了一块扔过去。
它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叼起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
吃完也没走,就蹲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
我朝它招招手。
它迟疑了很久,才一点点挪过来,用鼻子嗅了嗅我的手。
我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它没有躲,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阳光晒得身上暖洋洋的。
我看着远处,天很蓝。
心里那片空了很久的地方,好像也被这阳光晒得暖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