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在许言琛的书房里看见了一张报纸。
那上面的头版头条写着:“苏家千金将养妹推入狼窝,现本人下落不明。”
我一字一句看下去。
“苏南带未成年养妹逛街,却在遭遇不测时谎称去找人求救。”
“导致养妹被坏人侵犯。”
“现苏南下落不明。”
报纸上刊印的照片,是我进入A大时许言琛为我拍摄的入学照。
看着那上面的自己,似乎脑海深处有什么牢不可破的地方松动了。
不!!!
不是这样的!!!
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呐喊着。
我想起来了。
我已经死了。
死在替许言琛见一个医闹患者的路上。
那时许言琛刚升任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却有一个患者因为手术并发症去世。
家属听不明白那些大段大段的专业名词,他们只知道自己失去了最疼爱的女儿。
许言琛在医院里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得不请假在家休息。
与此同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如果你不想要你男朋友的手这辈子都拿不起手术刀的话,晚上就一个人到这来。”
附带的定位地址是一个偏僻的废弃厂房。
我只想要许言琛平安。
我想要他每一次谈起自己的专业时,眼睛里都有灼人的光芒。
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只带着自己的一腔孤勇去赴了约。
只是我没想到,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并不是刚经历丧女之痛的家属。
而是一群陌生的男人。
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很快就被他们拖进了一间肮脏的屋子。
在那里面,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最不堪的日子。
我被千娇百宠的长大,在此之前人生中遇到最大的挫折就是第一次跟许言琛表白失败。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在我身上发泄兽欲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一听见那扇只呀作响的铁门被推开,就会下意识地张开双腿,做出最能引起男人性趣的表情。
他们总是笑着说,“首富的千金做了婊子,也不比外面那些站街女会伺候男人。”
我心如死灰。
我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是婊子。
我只是想活下去,活到许言琛和爸爸来救我的那天。
可我没有等到许言琛,也没有等到爸爸。
3
书房的门轻响一声,将我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是许言琛。
他与我的虚影站在一处,静静地凝视着那张报纸。
就在我以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让他没有及时找到我,或许他现在也很思念我的时候。
许言琛拿起桌上的一把拆信刀,狠狠地扎在了我的照片上。
随着他的手腕下压,我那张在报纸上有些虚焦的脸被划得七零八落。
半晌后,他扯下那张报纸扔在烟灰缸里点燃,火苗吞噬了我那双曾含情脉脉看向他的双眼。
眼见最后一丝火星熄灭,许言琛打开一边的书柜,从那里面又抽出了一张新的报纸摆在了原位。
他恨我。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为什么。
没等我想出头绪,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撕裂神魂的疼痛。
我眼前的世界都在剧痛下变成了一片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