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宜松开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把一个昏睡的孩子往面包车里塞!那小小的身影,正是她的安安!
“放开我儿子!”宋时宜嘶吼着冲上去,拼命想抢回孩子。
人贩子不耐烦地推开她:“滚开!这孩子我们已经买下了!”
“我没有卖儿子!把他还给我!”宋时宜像发怒的母狮,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不松手,“还给我!”
面包车启动,拖着她前行。
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她的膝盖、手肘,鲜血淋漓,但她就是不松手!
人贩子被她这不要命的架势吓到,骂了句“疯子”,最终还是把孩子扔还给她,开车跑了。
宋时宜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交织,让她几乎虚脱。
还没等她缓过一口气,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周晏辞去而复返,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宋时宜,你刚才对夏夏做了什么?”
第四章
宋时宜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混着血、泪和灰尘,忽然觉得无比荒谬,她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做了什么?周晏辞,你知不知道她把你儿子卖给了人贩子?!”
周晏辞眉头紧蹙,语气冰冷:“夏夏已经解释了,只是锻炼他。你反应过激,还动手打人。”
宋时宜的笑声更大了,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荒唐。
是啊,一个能对自己亲生儿子说出“那就死吧”的男人,怎么会在意儿子被拐卖呢?
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可周晏辞却不放过她:“你打了夏夏是事实。她身子弱,刚才差点进急救室。现在,你去给她道歉。”
说完,他根本不给宋时宜拒绝的机会,让保镖抱走刚刚受惊睡着的儿子,然后强行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了江夏夏的病房。
一进门,他就换上一副温柔面孔,对靠在床上的江夏夏说:“夏夏,人我给你带来了。小叔给你做主,你想怎么罚她都行。”
江夏夏泪眼汪汪:“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小叔?”
“都可以,小叔给你兜底。”周晏辞语气纵容。
这时,周晏辞的工作电话响了。
江夏夏体贴地说:“小叔,你去忙吧,这几天为了陪我,耽误你好多工作。她……我会看着办的。”
周晏辞点点头,警告地瞥了宋时宜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江夏夏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毒和得意。
“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是吧?我这人最讲道理了,一巴掌,换一千巴掌。不过分吧?”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宋时宜面前,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了过去!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密集地响起。
“这一下,是替小叔打的!让你不知好歹!”
“这一下,是替我自己打的!让你敢扇我!”
“这一下,是替你儿子打的!浪费粮食的小废物!”
江夏夏一边打,一边恶毒地咒骂着。
宋时宜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破裂渗出血丝,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保镖死死反剪着她的双手,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屈辱的殴打。
脸颊火辣辣地疼,心却早已麻木成了灰烬。
不知道打了多久,江夏夏打累了,甩着通红的手掌问保镖:“多少了?”
保镖恭敬地回答:“回江小姐,九百九十七下了。”
江夏夏喘着气,扬起手,准备打完最后三下。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周晏辞似乎忘了拿什么东西去而复返。
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脚步一顿,眉头蹙起:“夏夏,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