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井偏偏很无措,脸上带有一点被撞破的心虚,流川枫还是眼睛沉沉的,没人知道这家伙想什么,因此便由着去了。三井寿觉得他也不会乱说,再说了,这屋子里大家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除了樱木花道是真傻,所以也无所谓了,他带着点自暴自弃地烦躁,捏着杯子把烧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问田冈是怎么从音乐跨行到影视的。

从始至终,宫城良田都没看他。

等到他终于挪着屁股停止自虐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他出去借口上厕所,其实是去外面抽烟,整个人微醺着,溜溜哒哒漫步到居酒屋的后院,流川枫正蹲在草丛里和猫大眼瞪小眼。

宫城从烟盒里磕出根烟,悠悠地用打火机点起来,问:“你干嘛呢?”

“逗猫。”流川枫言简意赅。

宫城良田很想问一句你这是哪门子逗法,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吗?但考虑到这好像是两个人在演出排练外第一次说话,宫城还是很注意分寸,于是不去纠正流川的常识问题,只是把烟盒往他那边递,七星明晃晃的标在晚上很亮。

“来一根?”他牙里还咬着烟,时不时深吸着吞云吐雾,总是很锋利的眼睛眯起来,藏起了情绪。

流川摇了摇头:“坏嗓子。”

他总是很恪守着自己的原则,于是宫城良田收回了烟盒,忍不住笑,语气里有一点点嘲弄:“都不是小孩子了,流川,你别装。”

流川也沉默不语,在宫城良田灼灼的视野中,他终于迟疑地伸出手,一直蹲守在草丛里猫猛地直立起来,喵呜一声,蹭地钻进了草丛,在黑暗中留下了一个虚晃的残影。

“哎,”宫城看了他的蠢样,忍不住放缓了点语气,有样学样地蹲在他旁边,嘬着嘴唇发出气音,逗着先前躲起来的狸花猫,他持之以恒地逗了半晌,残了半只的耳朵率先探出来,生冷而不近人情的绿眼睛扫过来,猫迟疑地缓缓走出草丛,去嗅宫城良田的手指,这时候他轻轻地伸手,从它的下巴抚摸起,指腹轻轻拢过毛层,顺着纹理,逗弄着它,“连猫都不和你亲近,流川,你是该改改你的性子了。”

“我不会。”他只是硬邦邦地回应,但不可否认,流川望着宫城良田自在抚摸着它毛皮的手,心中生起了一丝酸楚与羡慕,他本身就是比猫更像猫的人,从来都是等着别人接近,哪有主动接近别人的道理。

“你逼得太近,太不柔和,太僵硬,它自然怕你。”宫城一手握着烟,烟灰徐徐地叠满了半只,因着重力不规则地断,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此刻却是温柔的,直到他松开了手,猫还粘人地缠在他脚边,叫个不停,身子软软地蹭他的小腿。

宫城在地上熄了烟,留下一个一看就不合规的烟头,伸了个懒腰,打算往屋里走。而猫还粘着他,喵呜喵呜地叫着,一路碎步跟随。

而流川也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学长不在意吗?”

宫城忽然被叫住了,不由得呆怔,而后才低头看,野猫还眼巴巴地盯着他,企图索取一点食物又或者别的什么,不由得笑起来,有些无奈:“归根结底就是只野猫罢了。”

“我是说……三井前辈。”

他脸上的笑容猛地止住了,换上一副不自然的难堪,半晌后回归为事不关己的冷漠:“和我有什么关系。”

“……”流川像是思考了下,而后才问,“你们不是情侣吗?”

宫城良田耸了耸肩膀。“才不是啦,各取所需罢了,你要是想和他做直接和他讲就好……”他不想表现自己很在意之前的短信,故意笑得很促狭,“三井学长,他活很好的哦。”而后就匆匆走了。

他没回包厢,因为远远便看见樱木这一头火红的头发,青年正探出半个身子,舌头吐得老长,试图以此感知外面还下不下雨。

“别伸了,雨早停了。”他忍不住用手拍樱木红红的脑袋,果不其然听见他哎呦一声叫得老大,旁边的洋平止住笑,立刻去捂他的嘴巴。

宫城良田感觉这两人行迹实在可疑,不由得皱着眉毛问:“你们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