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皎洁地从床头洒进来,看不出一点阴霾的迹象,三井想和他说的“别担心,我可以解决”因为太累没能说出口,而宫城想和他讲的“前辈能祝我生日快乐吗”也因为对方的昏睡没了目标。
他们总是坚信着还有时间。转日晴朗的天就被雨云吞噬了,三井等待着宫城清醒和他讲一句的心最后也没落下,而睁开眼睛的宫城也等不到那句他期待许久的“生日快乐”。
这也许是一个诅咒,不受欢迎的人诞生在不被任何人祝福的日子,以前他很喜爱和大哥出生在同一天,宗太的朋友总是很多,因为他的生日不会被忘记,所以自己也因此沾了不少光,但稍微懂了点事后,那可耻的嫉妒心作祟,就算是宫城也难以忍受兄弟二人巨大的鸿沟,他不再想成为宗太的附属品,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祈愿,宗太的生日也成了他的祭日。
哥哥在生日那天出了车祸,四肢都被碾得七零八落的,他还记得去医院认领尸体的那一刻,盘旋在心口的并不是‘哥哥死了’的痛苦感,而是一种恶心感和快意,完美的大哥在齿轮下也保持不了人型,随着他呕吐出来,那些污糟的想法也一同消散,宫城良田不由得更加痛苦,即是为哥哥,又是为卑劣的自己。之后他的生日以另一种形式被记住了宫城宗太的祭日。那同样也是良田的祭日。只有在这一天,良田才能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自己不存在之感。
那点“也许我们能正式开始”的妄想也被无人祝福的早上所破碎了,他还是那个宫城良田,三井寿也永远是那个三井寿。风还在呼啸着,欺压着树枝绝望地扭动着肢体,不断地飘荡着柳条,它可以卷走雨水,裹挟烟屁股,压断一根根树枝,为什么却还留着他,徒劳地守着一樽永远不会死而复生的坟墓呢?
宫城有很多话想同前辈讲,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成了一些无意义的打闹,他注视着三井寿那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眼睛光芒又一次消失在那澄澈的黑暗之中,他也照例朝你笑,你们共享着一支烟,以及可以同任何人亲热的肉体。
在月末的时候,SHOHOKU 的第一张专总算是横空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