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也没跟我计较,拍拍我的头,一笑了之。
安良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不在乎我的任性娇蛮,和喜怒无常。很多时候,我就在想,安良近乎完美,为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上他呢。
而那个王八蛋什么都不好,为什么我还那么喜欢他呢。
我将安良当作新的铁哥们,想像以前对Alawn那样对他,却总感觉力不从心,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毕竟安良是安良,Alawn是Alawn。我后背刻有Alawn的名,Alawn身上刻有我的名。而安良没有。
安良是个不喜怒哀乐形于色的男人,内心世界成熟得令人发指,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孩童时期的懵懂和无知,也没有少年时代的莽撞和彷徨。他的面部表情只有两种:笑,和不笑。像他这样将学习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对一切事物都势在必得的男人,优秀得让我非常有压力。
至少我就不敢对安良开玩笑说:“要不要我找个大夫去控制你的病情!”
安良还是个执着的男人,永远穿同一牌子的衣服,进同一间理发店,找同一个理发师。他还用大学四年的时间来证明了自己对爱情的执着,这种精神令我退怯。因为我无法爱上他。
某天独自经过篮球场时,看见一个男生为一个女孩小心翼翼的摆放蜡烛,摆了一个大大的心。我什么也没说,疾步走开。脑里全是当年高二时,那个王八蛋在我生日那天,放学不回家,花两个小时用蜡烛摆出我名字时的情景。点上后,烛光莹莹,他看我的眼波光莹莹……后来老师追上来骂,他拉着我的手飞快的逃走,我们一路尖叫,一路高歌。那时天高地阔,白云苍狗。
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他,那时我有多感动,非常感动。
曾经也有人为我摆放蜡烛呢,我得意的想,鼻翼发酸。
后来的后来,那个王八蛋,却又在谁的身旁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广袤的城市里,时不时的因别人的温馨而感伤。
还有很多事,我根本不敢放肆的去想,我怕一想,思绪便不可收拾,便一塌糊涂。甚至包括与他有关的所有人或事,一想起来,心上就像是被猛禽咬了一口的痛。
有天收到一封邮件,是高中的同桌好友季茹发来的,信里简略描述了一番她目前的状况,与一家唱片公司签了约,出过两支单曲。也算弱弱的敲响了理想的第一道门。
其余通篇都在回忆高中时的美好。
她还提到了Alawn,她在信里用一如既往的肯定说:“Alawn绝对喜欢你!”
看得我默默流泪。不知是被往事触动,还是为别的什么。
悦悦真是个好女人,她走过来,用她那温暖柔软的手,牵着我,说,“别怕,还有我疼你!”
感谢上苍,刁钻如落落苏,也会给她安排一个真心实意的知己。
一晃四年过去了,我由大一新生,慢慢熬成了大四毕业生。不再每天张着一双天真彷徨的眼睛追寻理想,不再将心思放在如何编织逃课的理由上。学会了人情世故,看透了世态炎凉。像那些诸如情窦初开,小荷初露的字眼,于我,仿佛是前世一场梦,一梦惊醒后,只剩下淡淡的哀愁和浅浅的泪痕。
少女老了。
四年里我也试着交了几个男朋友,但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我的心里,再融不进别人了。
Alawn是王八蛋!
我曾经认定的爱情准则:要一见钟情,要有心跳触电,要有能触动内心柔软的某个举动……Alawn一样也没有。
可是,所以我就是想他,哪需要什么因为。
我像那时对Alawn那样,将每段情感路程都告诉铁哥们安良,然后让他帮我分析,该进该退,该舍还是该取。以前无论高矮胖瘦,只要是雄性生物,Alawn的反应永远只有一个:远离!安良则非常绅士,他会以一个第三者的眼光,客观评价,理智分析。并且永远会听从我的意愿,只要我高兴。
仿佛他真的那么伟大,不管我的高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