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课间时,有同学朝教室里的我大喊:“落落苏,有人找!是男生哦!”
然后在那个青春敏感时期,在全班同学的暧昧眼光下,我慌乱的走出教室,果然是安良。
安良说,“明天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说这话时,他盯着我的眼睛,深情又期待,会发光的眸子仿佛灼热了我的心,令我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遍天下。
我不好意思了,抛下两个字:“考虑。”便飞似的逃进教室,故意和季茹嬉戏,我知道他依然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却不理他。
季茹问:“安良是不是在追你。”
“哪能啊!”我脸更红了。
然后我们看见了Alawn黑着一张脸在教室后面用粗话骂人。
季茹又问:“Alawn也喜欢你吧?”
“哪能啊!”若前一个哪能啊还有点羞涩有点矫情,后一句那便全剩下惊讶与澄清。
吃惊后我就跑去问Alawn,我说他们说你喜欢我。
“格格巫……”Alawn斜着肩膀,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神情怪异,钻石耳钉忽闪忽闪。他的沉默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压抑。然后他用力揉着我的头,“你一没胸二没屁股的,豆芽的身材豆腐的脑袋。你还不如去想想怎样移居火星比较实在。”
我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我也没把你当男人。
“我不是男人是什么?”
“小屁孩呗。”
然后Alawn就作势要打我,我知道这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下手从来没有轻重,于是拼命的跑,边跑边喊:“我告诉你妈去!让你妈拖了你裤子抽你屁股!”
有阳光照进教室,有粉尘在空中,有不明所以的淡淡的花季忧伤,有不知方向的遥远的前程,还有被我们深藏在心里一触即发的青春萌动。那时的我们,上一秒还可以一本正经的笑,下一秒又能装摸作样的愁。那是个错把忧伤当风情万种的岁月。
晚自习时季茹又八卦的问我,到底去不去和安良约会。
我说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呢。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Alawn正在埋头做题。
虽然嘴里说不知道,但是晚上我还是把Alawn叫到家里来当参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然后一件一件的在他面前试穿。
Alawn一会双手抱胸皱着眉百般挑剔,一会摇头苦叹“这些裙子你穿着都不合适。”一会无奈的作受不了状:“不就是约会吗?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一会故作轻松的说:“要不明天咱不去了,姓安的人保准都没按好心。”
这是什么逻辑。
“什么咱咱的,明天就我一个人去,安良就请了我一个人看电影,我告诉你,你可不准跟去做电灯泡!”这时我正穿着好久没碰的蓝色百折裙,学电视里的模特,挺胸摆臀,懊恼的问:“我真的该减肥了吗?裙子都快提不上来!”
Alawn明显对我是胖是瘦不感兴趣,他在撒娇耍赖恐吓哄骗依然得到我不带他去的否定答案后,突然安静下来,一脸严肃的问:“说真的,格格巫,我不去你是不是心里会开心些。”
“那当然。”我直翻白眼,“谁约会还带自己哥们去的。”
“知道了,那祝你明天玩得高兴。我走了。”他说完就欲离开。一见他黯然的背影,我的心莫名的涌上一股歉疚,我想找点什么话安抚他一下,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不可能让他有“落落苏有了男人忘了哥们”的心理负担。
但是我安抚的话还没想到,他突然转身一本正经的说:“对了,这裙子,是真不适合你……你还真长胖了……”
“滚――”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将他踢出了家门。
电影看了,和安良一块看的,感觉像做梦。
银幕上有男有女,男人在笑,女人在哭……演的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因为电影刚开场没多久,我不停的拿苞米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