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才护他平安长大。
褚景泽却道:“对,他当时不知,他只吩咐了宫人不许慢待,便将她当做了透明人,一眼未曾瞧过她。她痴心刚付,却成执念,偶然发现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安乐公主,怎么能不恨?不疯?”
“我因为安乐姑姑而受父皇青睐,她却一点也不高兴。她恨安乐姑姑,恨我,她甚至恨上了你。”
褚景泽回忆往事时,目中现出奇异的色泽,封眠指尖陷入锦被。
“你定然都不记得了,其实起初我真的以为杀了你,她会高兴。所以有好几次都想对你下杀手。可是你啊……”他抬起食指,亲昵地蹭了一下封眠的鼻尖,“你傻乎乎的,那么亲密地抱着我喊阿兄。”
还在母妃发疯时,冲进来护住了他。
那年封眠只有三岁,尚是不肯一个人睡觉的年纪,总百般赖着褚景泽。褚景泽想要趁夜里去看一看母妃,便只能先将她哄睡再出门。
那一夜小封眠居然学会了装睡,等着褚景泽走了,自己爬起来偷偷跟了一路,跟到宸妃所住的宫殿,正撞见她发狂的那一幕。
满宫的人都尖叫四散,褚景泽鲜少撞见她如此疯狂,一时忘了反应,想要上前制住她,又被宫人撞到了肩膀,推回原地。是小封眠像个小炮仗一样冲过来攥住了他的手指,使出全身的力气拽着他往外跑。
小短腿磕在门槛上就要摔个大马趴,还是褚景泽一把将小豆丁捞起来,抱在怀里跑了出去。
封眠确实不大记得那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了,她也从没意识到过褚景泽居然想过要杀了她。她印象里的褚景泽从来都是温和的,偶尔喜好逗一逗她,但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尽力去满足。
不会这样,不会这样疯狂……
“我在父皇面前瞒下了此事,因为担心母亲会因险些伤了你我而受罚,你便也乖乖得守口如瓶。我想,有你在,我会很开心,便再没想过要杀了你。”
烛火噼啪作响,封眠失神地盯着摇曳的火光,好半晌才找回两人最初的重点,“可无论如何,你也不应……不应弑父谋反……”
他忽然擒住她下颌:“你敬他爱他,可知你父亲当年蒙冤之事,他心知肚明却选择袖手旁观?”
见封眠瞳孔皱缩,他继续道:“他从来就看你父亲不顺眼,安乐姑姑生产前,他是故意将你父亲支开。只是他没想到安乐姑姑一番生产如此凶险,竟丢了性命。”
“你以为他最初不恨你吗?他发了月余的疯,迁怒大将军,却还是没忍心迁怒你。也是因为你与安乐姑姑生得像极了。”他蓦地笑了一声,“我敢说,你若是倒霉些生得像父亲,绝无今日的好日子。”
他笑着看封眠一张脸血色尽失,指腹在她面上揉了揉,“别怕,现下是阿兄主事了,阿兄会一直待你好的。”
“我不好。”封眠身上虚软无力,想躲开他的手,却终是无力地倚在床头,“我从没怀疑过你……”
“却也没全然信任。”褚景泽轻轻一笑,“否则怎会瞒我矿洞爆炸、百里浔舟重伤之事?”
封眠攥紧了放在锦被上的手,“你全都知道?”
“我在北疆的眼线,比你们知道的还要多。”
封眠闭了闭眼,深深懊恼:“可笑我当初竟还求你给北疆送些官员……”
“这你大可放心,新去北疆上任的几名官员都是吏部精挑细选的,我可没做什么手脚。他们确实是目前外派官员中最优秀的。他们会代你照看好北疆的,往后你也不必忧心挂念,只需好好的,安心地陪在我身边就好。”
“我回不去,阿琢定会生疑……”
“别在我面前那样叫他。”褚景泽面色一冷,“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他吗?”
封眠想起罗家与阿尔纳部的勾连,脸色愈发惨白:“你做了什么?你和罗家与阿尔纳部做了什么交易?让他们甘愿与你们合作这么多年?”
“北疆十六城,我答应送给他们了。”
“你疯了!”血液一瞬间逆流涌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