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盛京,皇宫。
“公主,您慢些,奴婢听说今日太子殿下也在呢,恐怕不好打扰……”
宫墙之下,碧桃小跑着追在褚景涟身后。
“在就更好了,太子兄长平日里也最是关照封眠,我倒要问问他们,封眠得了疫病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褚景涟拎着裙角跑得飞快。
其实她是不信的,封眠从小虽是小病不断,却没什么大病,因她是个极其惜命之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陷入那种危险之中?疫病一个不好,可是真的会死人的!还会死得很难看,她好歹也是金尊玉贵的郡主了,谁敢让那些病患接近她?
她一路不歇地跑到明心殿前,守在门口的大监忙伸手拦:“公主不可……”
殿内忽地传来摔砸奏折的巨响,大监一瞬分了神,褚景涟一矮身就从他手底下钻了进去。
第78章
偌大的书房内静得针落可闻,两侧廊柱下伺候的宫人皆屏息垂首,瞧见一双金丝牡丹缎面绣鞋蓦地闯入,疾步踏过织金地毯,众人飞快抬眼一瞥,见是昭宁公主,谁也没敢上前去拦。
几本奏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嘉裕帝正拧着眉看下一本奏折,面色沉郁。
褚景涟踮着脚绕过去,没敢去喊父皇,悄悄挨到下首长身玉立的太子兄长身旁,正想与他搭话,一抬眼却愣住了。
向来都是面色温和如春风的太子兄长,此刻面无表情,唇色苍白,长睫黑压压地垂下,仿佛在竭力克制着某种翻涌的情绪。
她从未见过太子兄长这般难看的脸色,不用再开口询问,也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况了。比思绪先反应过来的,是眼中落下的一滴泪。
察觉到颊侧濡湿时她吓了一跳,赶紧抬袖抹掉。一面质疑自己哭什么,一面提醒自己可不能在此时此刻当着父皇与太子兄长的面哭出来,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暴起的样子。
砰!
奏折被砸在桌案之上,弹起滚落在地面,什么温润气度都荡然无存,嘉裕帝一双凌厉凤眼中几乎射出火光来,“他百里一家的脑袋是戴够了吗?竟让小满身陷如此险境!”
语罢,他气得猛咳起来。
赈灾的官员他派了,问罪的文书他下了,为防范疫病,他也提前派了医官往北疆去,只是医官队伍还没到,便传来疫病爆发的消息,朝堂上下正为此事吵得焦头烂额,雪片般的弹劾奏章更从四面八方飞来,直指定北王护卫不力,陷清平郡主于险境。
一连几本奏折看得人心惊肉跳,肝火大动,直到翻出定北王亲自呈上的请罪奏折,坐实了封眠染上疫病的消息,彻底点燃了嘉裕帝怒火。
太子褚景泽缓步上前,捡起方才被摔下来的奏折,翻开看了一眼,深黑的瞳孔瞧不出喜怒,下颌微微收紧,侧脸线条绷得冷硬如刀。
开口时,语气像是冰封湖面下涌动的水流,寒凉却竭力克制,“气大伤身,请父皇保重龙体。”
他将奏折搁回桌案之上,斟了杯热茶奉上。嘉裕帝喝下一口热茶顺了顺气,方才止了咳,只是怒气仍然难消。
“北疆路远,定北王的奏折今日才送到,小满……”他顿了顿,没接着说下去,但在场众人都知晓他的未尽之语。上报封眠染病的请罪奏折今日才到,距离封眠染病必然已经过去了数日,如今是吉是凶,犹未可知。即便此刻再从盛京派遣太医,恐怕也为时已晚。
嘉裕帝此刻无比后悔将封
眠嫁去那么远,若非那命格之说……他的目光忽然扫到褚景涟,顿生迁怒,“你在这里干什么!”
褚景涟吓得一颤,对上嘉裕帝隐含责难的目光,这才想起来最初要被嫁去北疆的人本应是她,若非母妃暗中斡旋,如今遭罪的人说不得也应是她了。
这般想着,她已下意识跪倒在地,绞着手指道:“女儿、女儿心中担心清平妹妹安危……”
说上几句,她心中又溢出委屈来,父皇又为了清平凶她,早知如此,她便先去寻母妃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