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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入关来 柳橙吱 73794 字 2天前

也不知道呢?”

哪一朝的天子会在自己身侧留下通敌叛国的逆臣不去查,放任这么多年?

但封辞偃不大讲道理:“那谁知道呢?陛下向来厌恶我阿兄,便是知道有问题,也未必愿为他彻查。包庇与嫌犯同罪。”

“你这是偏见。”

“长辈的恩怨你不懂,他的厌恶,可不是普通的厌恶。”

“你当年也只有十四岁,比我如今还小三岁,你又能懂多少?”

封辞偃伸出手指来戳她的额头,“那我也懂得比你多,小笨蛋。”

封眠长到这么大,只有她笑褚景涟笨蛋的份,还是头一次被别人戳着脑袋叫笨蛋,气得两颊都鼓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查到了别的证据?你定是找到了盛京与阿尔纳部勾结之人的线索,所以今日才要辞行?”

尝试插科打诨,将此事囫囵过去的封辞偃:“你怎么还记着?”

封眠不说话,只一味地盯着他看,盯到他叹气投降:“只是有些线索。具体证据,还要入京之后才能筹谋。”

他仍是没有说到底查到了什么线索。

“你就这样一个人入京,难道没想过,若是被幕后之人发现了,会将你灭口的!”

想过啊,所以这不是来找你道别了吗?

此话封辞偃只敢在心里想想,怕说出口来,将面前的小侄女气得跳脚。

其实最初他并未将这未曾谋面的小侄女放在心上,只是刚回到大雍时,便意外听见了封眠的消息。阿兄在世时,他便总听阿兄念叨着“小满长,小满短”的,才想着顺路过来替阿兄瞧一瞧,日后与阿兄黄泉相见,也好有所交代。

待见了面,他才发现封眠在许多地方都与阿兄极像,果敢,勇毅,也与嫂嫂一般温柔良善。

他与阿兄差了二十岁,父亲在他出生前便去世了,母亲生下他后也很快撒手人寰,长兄如父这个词在他身上,当真是人生写照。

十几岁正叛逆的年纪里,他与阿兄针尖对麦芒,吵到最凶时甚至离家出走,是嫂嫂从中斡旋,温柔地融化了他的刺。

他觉得自己比封眠幸运,因此面对阿兄与嫂嫂留在这世间唯一的,活着的遗物,难免歉疚怜惜之情愈深。

封眠见他半晌不说话,便知他此去定然就没想着要活着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任性一把发作,却见他忽然自袖中拿出之前没能递到她手上的东西,送到面前,是一枚玉环,半面雕刻着槐花,刻痕突兀地停在交界处,玉环的另一半光洁无痕。

“阿兄本想雕枚玉环送你把玩,却只完成了一半。我犹豫了许久也未将它补完……”

封眠接过玉环,触手生温,指尖摩挲过表面雕刻的槐花纹路,停在它突兀的断痕之处,忽然问:“父亲有没有教过你,如何做槐花麦饭?”

封辞偃愣了一下,点头:“自然教过。”

“明年生辰,我要吃你做的槐花麦饭。”她忽然如此要求道,语气坚决。

幼时父亲带她出宫的那三日离,亲手给她做了一碗槐花麦饭,说母亲也最爱此味,那香甜的味道她记了许多年。虽然这些年每到槐花盛开之际,她都会找不同的厨子做一碗槐花麦饭,但一直都没吃到当年父亲做出的那种味道。

封辞偃既然学过,自然要给她做上一碗才行,

其实言下之意,便是不许他孤身入京犯险,怎么也要好端端地活到明年她过生辰才行。

封辞偃:“……不行。”

等到明年也太久了。

“你急什么?”封眠蹙眉,“舅舅还活得好端端的,大雍也不会一夕崩坏,留给你伸冤的时间多得很。况且如今你的身后并非空无一人,又没到需要以命相搏的时候,做什么急着去盛京送命?”

明明有更稳妥的路可以走,非要白白牺牲性命做什么?

封眠没说出口心底隐隐的不安,封辞偃说舅舅厌恶父亲,并非是玩笑之语,若是舅舅真的明知父亲的死有问题,却放任不管,她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