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将人赶出去。
“是药三分毒,你病了吗就胡乱吃药?”傅辞偃皱着眉心,七分嫌弃下暗暗藏着三分关切。
瞧这弱唧唧的模样,腕骨细的骨节都突出来了,小脸上也没有二两肉,定是吃药吃的。
封眠一手拿着汤匙搅着碗中热腾腾的药,等它晾凉,“并非治病的药,近日事情杂乱费神,容易生病,便喝些汤药预防病灶。我体弱,从小喝惯了的,没事。”
“觉得累了就去休息,按时睡觉按点用膳,吃药预防是什么主意?净搞这些没用的……”傅辞偃语气不大好地嘀咕着,愈发坚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就是从小一直吃药,才将她吃成了一副瘦伶伶的模样。
他忍不住了,忽然问道,“皇帝陛下不会就是这般教你的吧?”
“当啷”一声,
封眠手中汤匙磕到碗壁,她惊讶得瞧一眼傅辞偃,这人到底是性子不羁还是不怕死?话音里头竟好似对嘉裕帝颇有些不满一样。
她扫一眼四周,流萤和雾柳垂眸静立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大堂内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并无旁人。几名侍卫守在门口的位置,听不见此处的交谈声。
“非议陛下,你是嫌脑袋顶着太重了?”幸好没旁人听见,添油加醋传出去,他可真是要倒霉了。
傅辞偃轻哼一声,显然不大服气,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碗中的汤药晾得差不多了,封眠正端起来要一口闷,手上忽地一轻,傅辞偃竟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碗,仰头将药喝干了。
咕咚咕咚声在安静的大堂内格外显眼。
空掉的药碗被搁回在桌上,咚一声闷响,“这几日被你们折腾得也没休息好,我试试这药管不管用。”
他垂下眼睫瞧着封眠,半阖的眼眸凌厉似一把出鞘的剑,“郡主殿下若是担心生病,不若现下回屋里头歇上一歇。若离了你互市就不转了,你带来的那几位大人是吃干饭的不成?”
他丢下这几句话,转身又走了,看方向是回房间去了。仿佛出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专门与她抢药吃的一般。
封眠:……
他是在说教吧?是吧?
虽说听起来是为了他好,但这比太后挖苦她时说的话也好不到哪里去。
流萤和雾柳亦是瞧得目瞪口呆,流萤蹭过来将空碗拿起来,瞟一眼封眠,“那位傅公子做人虽然没什么礼貌,对郡主也没有半点尊重的样子,但话倒是说得没错,吃好睡好比喝什么药都强!”
“郡主,左右没什么要紧的事了,回屋再睡一会儿吧?”雾柳紧随其后,上前将封眠扶起来往楼上带。
封眠无话反驳,就这么稀里糊涂又去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确实神清气爽,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感觉还能再绕互市走上十圈。
房门被笃笃敲响,雾柳轻声在外问询:“郡主,醒了吗?”
“进来吧。”
雾柳推开房门,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世子殿下……”
封眠心头一跳,百里浔舟又来了?她下意识跳下床,匆匆抓起搭在床边的苍松色外衫,又一瞬觉得这件外衫色调太重了,松了手打算挑件新衣裳。
接着便听雾柳继续道:“世子殿下遣了人送东西来,就在大堂候着呢。”
喔,原是遣了旁人来的。
封眠的手又摸回了苍松色外衫,出门在外,不比在府里头,哪需一日换几套衫裙,凑合穿一穿吧。
大堂里摆了两个箱笼,傅辞偃又蹲在箱笼旁打量着。
怎么哪里都有他?
有些眼熟的王府小厮冲封眠行了一礼,“世子妃,世子殿下命小人给世子妃送些新鲜吃用来。互市还有数日,殿下很是记挂世子妃,望世子妃能好生顾着自己的身子。”
箱笼里还有一个三层小食盒,封眠打开一瞧,里面上下两层皆铺着冰,中间一层是乳酪酥山,莹莹如雪,瞧着便令人口舌生津。
小厮更来劲了,挺直了腰板介绍道:“世子殿下念着世子妃爱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