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噗通便跪了,哭天喊地道:“郡主明鉴啊!小人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被吴买办哄了去,才做下这栽赃陷害之事,小人再也不敢了!”
吴买办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两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着,冷汗如雨般滑落,瘫软在地,抖着嗓子道:“小人、小人只是……”
“你只是见不得自己的妻女离了你,再不能任你予取予求随意打骂吧?”封眠嗓音淬了冰,冷冷瞥一眼吴买办,“如此人品低劣之人,岂配在王府任职?”
王妃已将来龙去脉听得明白
,幸而封眠早就发现了府中有此恶人,一直着人暗中盯着,否则今日便要平白污了一名少女的名声,来日还不知会酿下何等的祸事!
“郡主说得不错,来人,将此二人带下去,各鞭三十,结了近日的工钱,赶出府去!”
吴买办和刘大不住求饶,吴买办看向自己的舅父吴管事,求他帮自己说说话。吴管事避之不及,看也不看他,挥手示意仆役赶紧将他拖走。
哀求声渐远,封眠看向王妃,“王妃,我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封眠看向院中的吴婶和槐花,道:“吴婶和槐花实属无辜,还望王妃莫要因他们与吴买办的亲缘关系而迁怒,也忘王妃能助吴买办与吴婶和离。”
槐花听了欣喜地握住了吴婶的手,吴婶怔了片刻,看看女儿,又想到方才发生的闹剧,终于是点了点头:“对,和离,我要跟他和离!”
她委曲求全了半辈子,为的不过是女儿,如今吴买办这样对她的女儿,她女儿又如此有出息,她怎能拖女儿的后腿?
她泪汪汪地与槐花道歉:“方才是娘错了,娘不该劝你认罪,是娘委屈了你。”
槐花又哭又笑地说不出话来,日后,她与阿娘总算是自由了!
“自然。如此败类,怎配为人夫为人父?你放心,此事必定办得妥妥帖帖。”
封眠与王妃相视一笑,看向院中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
总算,她们不必再在泥潭中挣扎余生了。
第26章
长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热闹的背景中,一名穿着粗布衣群的妇人在回春堂前徘徊,眼睛盯着回春堂匾额下新挂出来的木牌子看了好半晌。
木牌上刻着一个篆体的“封”字。
妇人攥了攥手心里的一个物件,深呼吸为自己打了打气,才拎起裙角,怯生生地上前迈过了门槛。
柜台后正称药的伙计手上忙碌着,不忘抬头冲来客露出一个笑脸,朗声问:“娘子买药还是看病?”
妇人也扯开嘴角回了一个紧张的笑,她上前两步走到柜台边,把手心里紧紧攥着的东西递到伙计面前,嗫嚅着问:“请问,这个能用吗?”
她谨慎地措着词,问完也不敢看伙计的脸色,垂着眼盯着自己摊开的掌心,忐忑地等待着答复。
掌心上头静静躺着一枚铁制铭牌,上头刻着一个篆体的“封”字,其下是米粒大小的“周”字,旁边的编码刻着肆叁柒贰。
“能,当然能。”伙计态度登时恭敬起来,和颜悦色地解释,“您放心,郡主都已吩咐下来了,这铭牌凡是去挂了“封”字牌的铺子里头,都管用!”
“我们回春堂与旁的铺子不同,持铭牌来看诊啊,不收您费用,抓药也只收您一半的费用。”
周家娘子闻言终于抬起了眼,眼底透着欣喜的亮光,“当真?那、那我先看诊!”
“来,您这边请。”伙计将手中包好的药包搁到一旁,走出柜台,将人引向里头的问诊室。
周家娘子挺直了腰板从回春堂出来时,手上已拎了一串药包。刚走出两步,便被一群张望了半天的叔伯婶娘围住了,七嘴八舌地发问。
“咋样啊?真能用?”
“没多收你钱吧?”
“何止能用?”周家娘子脸上扬着笑,骄傲极了,将伙计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转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