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地问道。
众人闻言皆露出不忍的神色来。
吴婶亦是痛呼:“当家的,你莫要胡言啊!若是身上刺了字,槐花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你喊我有什么用!跟你闺女说别干这种事啊!”吴买办丝毫不为所动地吼回去。
他打定了主意,人证物证俱在,槐花这丫头绝对糊弄不过去!
吴婶只能转头抱住槐花,殷殷切切地劝着:“花儿啊,郡主说了主动承认可以网开一面,你快与郡主说你错了!”
槐花顿时不敢置信地看向抱着自己的人,浑身发抖,泪珠在眼底转了转,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阿娘,你不信我?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不管你做没做过,眼下都说是你做的!你能怎么办?等着被处刑吗?”吴婶又心疼又着急,她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偷盗的事情来,可遇见了事,她的第一反应却也是息事宁人,最好快快将此事了结,哪怕担了这污名,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也是好的。
槐花不能理解,这么多年来阿娘一直忍气吞声,遇事就是忍忍忍,又落得什么好下场了?被人吃干抹净了还要自己主动奉献一切,期待着人家拿走了她的牺牲,就能对她施舍一点怜悯。
可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要为没做过的事低头?
眼见着闺女一声不吭就是不肯认罪,着急的吴婶扑通跪下了,“郡主,是我,是我偷的!”
“阿娘!”槐花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娘亲,又急又气,僵着身子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想去扶阿娘起来,却又不想弯下脊梁。
这当口,雾柳回来了,身后的仆役手上捧着装有即食汤饼的油纸包。
“郡主,东西都找到了。”
吴买办登时得意地扫一眼槐花和吴婶。
呵,这两个贱皮子以为抱上郡主的大腿,便能甩下他走了?没门!
昨夜他照例在外头喝了个痛快再回来,却听见槐花这贱丫头撺掇吴婶与他和离,跟她搬去雪月居。说什么郡主因为即食汤饼很赏识她,调了她去身边做活,日后她也能养活得起吴婶,保护好她。
吴买办脾气爆了这么多年,就这一晚上忍住了没有立时冲进去,反而去找了平日里的赌友商量了这么一招栽赃陷害之事。
待槐花顶了这污名,他便收几两银子把她卖出去做妾!省得日日在跟前碍眼!
吴婶的脸色惨白不已,她还兀自说着是自己干的,不要惩罚槐花的话,却是心慌手抖,眼泪成串地落。
槐花,她的槐花可如何是好?
槐花却是期盼地看着封眠,她相信郡主说的话,郡主信她,就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被人污蔑!
封眠回了槐花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接着示意雾柳将发现的都说出来。
“奴婢确实是在槐花的屋中寻到了即食汤饼。”
吴买办急切地:“物证已在!槐花你还不快快认罪!郡主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
“但是!”吴买办话未说完,便被雾柳扬声打断,她细长的眼中淬着冰冷的怒火瞪了吴买办一眼,吓得吴买办将话咽下,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雾柳继续道:“但是风甲和风乙都亲眼看见,是吴买办和刘大二人趁着天刚亮,避开众人,悄悄将即食汤饼偷走,放到了槐花的房间。”
众人顿时哗然,槐花眼前一亮,泪珠因欣喜而簌簌掉落。吴婶震惊又惊喜,踉跄着起身挽住女儿的手。
吴买办和那举报槐花的秃头刘大都面如死灰,吴买办尚嘴硬着:“怎、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能瞧见的?哪有这般巧的事?你们又怎么能确定就是我二人干的?”
封眠:“听说你之前就冲进小厨房,要对槐花动手,我便派了两个人暗中保护槐花。好巧不巧,恰好目睹你这一桩自导自演。”
风甲适时上前呈上两件衣裳,“这是属下尾随吴买办和刘大回屋后,看着他们换下的衣裳,上面沾有即食汤饼酱汁的味道,可做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