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护她周全,坦诚一些很难吗?”
坦诚,是她对时知许最大的误解。
沈妍也问过这个问题,至今仍不明所以,当年时知许沉默很久,告诉她……
“知许说她没有脸面去求,她对不起你。”
程榆死后,连同他生平档案一块灰飞烟灭,如同没有来过这个世上,沈妍不知道那件事也正常。
程意默了默,明白时知许的意思,程榆那件事在程家这里早已翻篇,但在时知许那里,其实并没有。
沈妍说:“临走前她去看了你,但你似乎过得并不好,她……给你留下了祝福。”
程意想起那晚她们相互折磨后,她留在房间的洋桔梗,和那封充满遗憾的遗书。
前者袒露真心、后者留下生的寄托,确实算是‘祝福’。
见她久久未语,沈妍趁热打铁:“知许她对你是真心的。”
程意笑了,连眼尾都透着嘲讽。
她从时知许嘴里始终得不到的真心,这些年,却一次又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当年磨难她的巨石,差点压垮她的巨石,仿佛是个笑话。
“真不值。’程意轻声呢喃。
不知道是为那个人不值,还是为她自己不值。
撕拉一声,程意咬下拳套,翻身下了台,坐到休息区,沾上跌打酒,一圈圈大力揉淤青。
沈妍磕磕绊绊地翻身,离她几步远,不敢上前,站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提醒:“你轻点,别拿自己撒气。”
“她不值得我气。”程意面色不改,语气冷静:“今天的事,还请沈总保密。”
“没问题。”沈妍默不作声地胸前划了个十字,为毫不知情的某人点蜡。
程意抽出一张VIP卡,沈妍认出是程家旗下的健身房。
“每周偶数日晚七点,我姐都会去健身,每次两小时,二十分钟简单淋浴,九点二十准时去楼下推拿,十点二十坐车回家,偶尔回公司加班。”
沈妍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程遥是自律狂魔,日程安排精准到分,规律极其好掌握,只是她自己缺少能推她入门的助力。
“还是程律懂人情。”沈妍脸上的笑止不住,上前接过,却扑了空。
程意收回指尖,不咸不淡说:“这几年她都干了什么?”
话罢,她拍了拍身边,示意沈妍坐下慢慢聊。
沈妍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再次为某人点蜡。
“好,那我就长话短说。”
程意不置可否。
“她创办了今心,过程很艰难,但结果很好,肝癌特效药和其他产品百花齐放,加之她亲自幕后把关商业运作,成果比许晏都要好,一年前,她直投简历到b大校长那里,得知她就是今心首席研究员,亲自前去国外,请知许任教。”
说到这里,沈妍哭笑不得:“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说她有大背景,不然履历浅薄的她,怎么可能会被校长亲自直聘,越传越离谱,有人还说她被包养,但也没法解释,知许她铁了心要隐瞒,吃了不少哑巴亏。”
程意反应过来自己也掉进了流言陷阱,晚宴那晚的臆测,细想之下,根本站不住脚,校长惜才,学校人事调动考察综合能力。
时知许坐到副院长的位置,是实力使然。
程意问:“她为什么要去b大任教?”
换言之,时知许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她完全可以在c国今心总部,乐得自在,不必如此提心吊胆,任人口舌。
等等……
[今,心]合起来是——‘念’?
莫名地,程意冷气散了几分。
沈妍小心翼翼望身边觑了一眼,应她:“知许想亲眼看你得到好归宿,然后老老实实……教书……育人……”
声音越来越弱,断断续续。
原因无它,身边那位祖宗好不容易散去的冷气,又重新聚了回来,还愈来愈重。
程意突然笑了,将卡塞到她手心,说:“好啊,承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