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我让她近距离……”
“多,看,看。”
沈妍冷不丁打了寒战,心里堆满了为某人点的蜡烛。
—
阳台,时知许窝在摇椅,茶几放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程意的聊天框。
止于一周前,晚宴那晚。
游乐场没有停电很久,再次亮起灯时,程意醒了酒,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很冷淡。
一回家,时知许特地照了头顶,确实看到了一根白头发,科研人劳心劳神,比同龄人早生白发很常见。
时知许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旧友相认会更热络,难道是程意听信了谣言,开始看不起她?
连点头之交都不愿意了吗……
一夜未眠,那天时知许没有课,但程意有课,她赶早亲自到常吃的家庭餐馆,点了程意夸过的几道菜,坐在办公室惴惴不安,直到正午,办公室都没有被敲响。
挣扎了整个下午,时知许敲响隔壁,程意助教恰好路过,告知程意请了假。
时知许再也没有见过程意,也没有丝毫音讯,恍恍惚惚地度过一周,不安感愈发浓郁。
她想问问程意,什么时候回来,但没有资格,本来扎针治疗都是幌子,包括那次对孟冉的吃味,她也是没有资格的。
程意有她自己的生活,新的生活,她不想让她介入。
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时知许抬眼,几粒星子烫染夜色,月上中天,蓦地低垂厚云飘荡,迟钝地隐卷半轮皓月。
摁灭屏幕,时知许掩下情绪,起身,走到客厅书桌,铺平宣纸,研了研磨,执起毛笔,润湿,灰扑扑的笔头氤氲上墨汁,她弯腰,扶住桌案,认真挥动笔端。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是瘦金体,锋芒毕露、风骨尽显。
晾干宣纸,时知许衬对角拎起,将这八个字反复斟酌,半响,眼底薄薄的悲伤被压下。
时知许终于悟出了答案。
每次同程意不可妄想的相连,其实都是命运的馈赠。
等程意有了归宿,自己也有过不期而遇的欢喜,这就够了。
放下宣纸,时知许如常接了一盆药浴水,坐在沙发上,她卷起裤脚,伸入滚烫的水,中药材摩挲翻涌在脚心,丝丝热意蔓延四肢,驱散寒气。
她戴上眼镜,翻开最新的学术杂志,全身心投入到字里行间。
叮咚——
不知何时,门铃响了,时知许疑惑,看了看挂钟,十一点。
除了沈妍,没人会来找她,可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门铃又被急促摁了几下,似乎有些不耐烦。
拿过毛巾擦净,时知许忙起身开门,拉开门,声控灯亮起,她大脑瞬间空白。
一步之外的扶手,程意懒懒倚着,没有起身的意思,面前的时知许一身贴身高灰色家服,衬得肤色冷白,浓黑长发随意盘在脑后,由内而外透出温婉,眉眼却透出疏离的出尘感,仿佛什么都不在意,此刻清亮的瞳孔有些失焦,莫名露出一丝小女人的柔软。
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程意不辨神色,若有似无地在她脸上停留几秒。
声控灯骤然暗下,程意拍了拍手,狭窄走廊重新恢复光明。
“想问问时院长一些问题。”程意噙着笑,探身望了望屋内,意味深长说:“不打扰别人吧?”
话中含刺。
对流冷风吹起薄长衫,若有似无撩拨小腿,时知许回过神,敛了敛眸,她知道程意想问什么,也听出隐晦意味。
“不打扰。”
老房子隔音不好,时知许侧身示意她进来,程意这才直起身。
刚迈进屋,程意却拽过把手,猛地摔上防盗门。
拳击打得有些力竭,程意半倚门,眼皮半掀不掀,嗤笑问:“和沈妍什么关系?你是她情/人?”
嗓音和门外判若两人,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也许